最终集成测试在周五上午顺利通过，如同一场漫长战役后的终场哨声。
紧绷了数日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疲惫感和更强烈的成就感交织着席卷而来。
李琰站在临时会议室前方，尽管眼圈泛青，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肯定：“‘星轨’核心功能全部达标，封闭开发，圆满结束！感谢各位这几天的全力以赴！公司安排了车送大家回去，今天下午放假，都好好休息！”
会议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夹杂着如释重负的叹息。
曲松十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感觉连日的辛苦在这一刻都值得了。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
10：【姐姐！结束了！全部通过！我们下午就回去！】
10：【（小猫转圈圈jpg.）】
消息发出去，她盯着屏幕，心脏因为期待而微微加速。
几乎是秒回。
姐姐（爱心emoji）：【嗯。知道了。】
依旧是简短的回应，但曲松十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路回终那微微扬起的唇角。
她飞快地收拾好个人物品和电脑，归心似箭。
和几个相熟的同事道别后，她拖着行李箱走向酒店门口等候的公司大巴。
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她深深吸了一口室外新鲜的空气，感觉连日的封闭带来的沉闷都被一扫而空。
坐在大巴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曲松十的心早已飞回了那个有路回终的公寓。
她想象着推开门，闻到熟悉的香薰味道，看到那个人或许在客厅，或许在书房，然后抬头看她，用那双沉静的眼睛……
光是想想，就让她心头滚烫。
车子在公司附近停下，众人各自散去。
曲松十拖着行李箱，正犹豫是直接打车回去还是坐地铁，手机震动了一下。
姐姐（爱心emoji）：【路口，黑色轿车。】
后面附了一个车牌号。
曲松十一愣，随即抬头向路口望去，果然看到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那里。
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喜和甜蜜瞬间炸开。
路回终竟然亲自来接她了！
她几乎是跑着过去的。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露出路回终清冽的侧脸。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没有系领带，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些随性。
“姐姐！”曲松十拉开车门坐进去，声音里带着雀跃和一丝风尘仆仆的沙哑。
路回终转头看她，目光在她明显瘦了些却精神奕奕的脸上停留片刻，视线扫过她眼下的淡青色，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最终只是淡淡开口：“先回家。”
“嗯！”曲松十重重点头，系好安全带，身体放松地靠进座椅里。
车内熟悉的、属于路回终的冷冽香气包裹着她，让她一直悬着的心彻底落回了实处。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曲松十忍不住侧头，偷偷打量着路回终。
几天不见，好像……更想她了。
“姐姐，你这几天是不是也没睡好？”她注意到路回终眼底也有不易察觉的疲惫。
“还好。”路回终目视前方，语气平稳，“市场预热同步推进，节奏比较紧。”
“我就知道……”曲松十小声嘟囔，带着心疼。
她知道路回终肩上的担子只会比她更重。
“你也辛苦了，这次做得很优秀。”路回终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
曲松十怔住，转头看向她。
路回终依旧专注地看着前方，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她的幻听。
但曲松十知道不是。
她的脸颊慢慢泛起热度，心里像被温水浸泡着，柔软得一塌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