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瀚是咎由自取,那老婆子亦是助纣为虐,死不足惜,只是……
那日被当作棋子,险些丧命的小女孩儿,倒是无辜得很。
“阿姮,想什么呢?”
看着进门来的陆云珏,宁姮敛去眼底思绪,“没什么,一点小事罢了。”
她从榻上坐起来,“陛下走了?”
虽说陆云珏此番“昏迷”是做戏,但她也是真服了他的皇帝表哥,这几日恨不得亲自带着太医住在王府,这戏做得未免太全套了些。
也怪不得外面如今都传得沸沸扬扬,说睿亲王此次怕是凶多吉少,真的要不好了……
连带着盛京城里的宴饮游乐都少了许多,各家都小心翼翼,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了霉头,跟“将死”的睿亲王沾上点干系,引来帝王迁怒。
宁姮觉得,可以,但真没必要。
“还没有。”陆云珏道,“刚才表哥同我说起,上回你帮他解了那困扰多年的蛊毒,立了大功,表哥想着光给岳母赐匾还不太够,于是想见你一面,看看你有没有所求之物,无有不可。”
见面?
宁姮表情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这就不必了吧……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
若是被那位皇帝陛下当面认出来,那可就不是什么道不道谢的事情了,怕是整个王府都要翻天。
她看向陆云珏,“你知道的,我不喜见外人。”
宁姮顿了顿,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再次补充道,“怀瑾,除了你,我不想见其他陌生男人。”
……除了他,不要别人吗?
陆云珏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成功被钓成了翘嘴,“那我去同表哥说说,不见也无妨的。”
另一边,还未起驾的赫连𬸚看到他那不值钱的笑模样,诡异地沉默了。
知道你成婚后犹如蜜里调油,但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弟大不中用啊。
……
此次没见到宁姮,赫连𬸚起初并未多想。
虽然他视怀瑾为亲弟弟,爱屋及乌,也将这位弟妹看作是一家人,但她毕竟流落在外多年,骤然面见天子,心中拘谨些也是有的。
避而不见也算情有可原。
看到陆云珏气色尚可,眉宇间一片松弛幸福,赫连𬸚也就安心回宫了。
可是,自那之后,事情就变得有些微妙。
不管是太后宫中召见,还是宫中设下的各类宴会,但凡是需要宁姮入宫的场合,她总能找到理由推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