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她话锋一转,“但世子妃你呢?你可是实打实地抢了宁姮十八年的富贵生活,占了她的父母亲情,享了她本该拥有的一切!”
“如今你还嫁给了端王世子,好端端地做着世子妃……她心底,难道对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妹妹无半点怨怼吗?”
崔熙月凑近一步,声音压低,“依着陛下对睿亲王的宠爱,她若是在睿亲王耳边吹点风……薛婉,你这看似风光的世子妃之位,还能坐得稳吗?”
薛婉心头发颤,攥紧了手中帕子。
崔熙月说的,何尝不是她最忧心的事。
自从宁姮回府,她就没睡好过,心内惶惶。
她怕父母兄长偏心她,怕宁姮过得比她好,更怕她如今的荣华富贵不在……
宁姮怨不怨她?
薛婉不知道,相反,她觉得自己更无辜。
她当了平阳侯府十八年的嫡小姐,在京中素有才名,这一朝变成个下贱婆子的女儿,巨大的落差如何能接受得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县主操心了。”
眼看着薛婉欲走,崔熙月攥紧她的手臂,在她耳边循循善诱。
“只有宁姮不在了,你才能安然无恙……”
……
薛婉回去就把衣裳换了,被崔熙月碰过,晦气。
春萱脸上的红痕已经涂了清凉的药膏,肿消了些,不那么明显了。
但薛婉依旧不爽,拉过她的手,轻声问,“还疼吗?”
春萱摇摇头,“奴婢不疼,奴婢就是心疼世子妃……您受委屈了,那熙月县主的品级明明在您之下,竟敢如此嚣张……”
薛婉心头本来是很窝火的,但当她的手慢慢抚上小腹,怒气消得一干二净。
眼下什么都没有她的肚子重要。
若是个男胎,那她在这端王府的地位就彻底稳了,将来也有了依靠。
“罢了,跟那种没脑子的蠢人计较什么。”
薛婉语气平静下来,“行宫处处是陛下的眼线,她今日敢动手,是嫌自己命长。”
春萱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道,“世子妃,其实奴婢有个想法……既然熙月县主如此恨大小姐,我们何不将那个秘密,悄悄透露给她?”
她脸上露出一丝算计,“以县主那莽撞性子,定会将此事散播到人尽皆知,到时候她们鹬蚌相争……咱们正好一箭双雕。”
薛婉闻言,眸光微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