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
他虽病弱,却也不是纸老虎,可以任人欺凌他的妻子。
“当然没有,你想偏了。”宁姮道:“你只回答我,方才我说的那些话,记没记住?”
这事瞒也瞒不了多久了,她必须得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只希望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他心绪别太动荡,免得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子又垮了。
那可真是阎王都救不活,到时候谁来赔她如此貌美、如此体贴的好夫君?
陆云珏满腹狐疑,却还是点头,“记住了。”
见他应下,宁姮才放宽心弦,伸手呼噜呼噜地搓了搓他细腻光滑的脸颊,“真乖……等你身子再好些,我定好好补偿你。”
陆云珏在这事上总是脸皮薄,耳根瞬间染上绯色。
但听到她把话题又绕回了熟悉的方面,心头那点疑虑和担忧反被冲散了些。
他红着脸低声应了,“好。”
……
子时已过,行宫内烛火基本都已熄灭,万籁俱寂。
今夜可能是有雨,墨色的云层在夜空慢慢堆积,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闷。
入睡时房里特意放了一大盆冰,但冰块渐渐融化,凉意也随之消散。
陆云珏体寒,不畏热,此刻的温度于他正合适。
但对怀有身孕的宁姮来说,却难免感到闷热。
她无意识地将紧挨着的陆云珏推开,然后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薄被,大喇喇地摊开手脚,寻求一丝凉意。
陆云珏醒了。
他本就觉浅,每次被推开都会醒。
看着母女两个都露在外面,他轻轻牵着被子一角,仔细盖在宁姮隆起的小腹上,免得她着了凉。
大晚上的,也不好劳师动众,折腾太监再去取冰。
陆云珏伸手,拿过旁边小几上的蒲扇,侧卧着,慢慢摇了起来。
不多时,宁姮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呼吸也重新变得均匀绵长。
陆云珏又伸手摸了摸她肚子,感受到里面小家伙动静安稳,才放心重新躺下。
手中的蒲扇却并未停下,一下,又一下,摇了很久……
无人注意到,紧闭的窗棂之外。
有个高大冷肃的身影,沉默而立,像个阴湿的偷窥狂,悄无声息地注视着这一幕。
良久才离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