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处理的事真的很多。
古往今来,多少皇帝英年早逝,活不到四十岁,那都是累的。
天不亮就要早朝,下朝后是堆积如山的奏折,日常还要应付后宫妃嫔,平衡前朝各方势力,劳心劳力。
也亏得赫连𬸚天生体魄强劲,又正值壮年,这才能保持最近只睡两个时辰,还头脑清明,手段狠厉。
端王虽已处置,但七夕当晚指使太监下毒的幕后之人还没抓到……
赫连𬸚将整个行宫都翻查了数遍,依旧线索寥寥,倒是藏得深。
正凝神思索间,突然想起,今日好像是中元节。
帝王揉了揉眉心,问,“德福,睿亲王府如何?”
德福躬身,熟练回答,“回陛下,太医请平安脉也说王爷气色很好,请您放心。”
赫连𬸚顿了顿,“朕是问,睿亲王妃。”
德福心中十分诧异,王妃?
陛下素来只忧心王爷的身体,怎么如今倒关心起王妃了?
他迅速转念一想,哦,是了,定是因着那晚王妃舍身相救,加上王爷的缘故,陛下才爱屋及乌。
“王妃也很好。前儿诊脉的太医来报,说王妃身体无恙,胎儿也稳健,并未受那晚风波影响。”德福感慨,“……算算日子,再有两个半月,就到王妃的临盆之期了。”
赫连𬸚动作微顿,笔尖红墨滴在奏折上。
啪嗒。
……再有两个多月,他就要做父亲了。
如果宁姮是他的人,他们可以一起期待孩子的降生。
而现在呢,他这个真正的父亲,却无名无分,天底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即将到来的小生命,流淌着他的血脉。
赫连𬸚眸底晦暗,指节微微泛白。
德福并未察觉到异样,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今日是中元节,民间甚是热闹,听说王爷和王妃打算晚些时候去街市上逛逛,放河灯祈福呢。”
河灯?
赫连𬸚想起,民间是有这个传统,放灯寄托哀思或祈愿。
他目光扫过龙案那些大半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请安奏折,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好好的节日,别人夫妻出双入对,共享安宁,他却只能对着这些枯燥的政务。
“前段时日才出现刺客,外面鱼龙混杂,乱放什么灯。”
赫连𬸚倏地起身,玄色龙袍带起一阵微风,“朕去瞧瞧,让时一带人暗中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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