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轻轻放入水中。
剩下的三盏河灯,则由宁姮放下去,她用手轻轻拨了拨清凉的河水,助推了一把。
三盏形态各异的河灯晃晃悠悠,随着水流缓缓汇入河灯大军。
顺流而下,渐渐与万千灯火融为一体。
若县多高山,山路连绵,很少有这样泛舟游湖的机会,更别提这般万人空巷、灯火璀璨的盛景。
她觉得颇为新鲜,放完灯后,便和阿婵留在船头吹风赏景。
见她们姐妹俩聊得投入,陆云珏体贴地没有打扰,只是柔声叮嘱她们小心,别玩水着凉,便退回舱内了。
船头只剩下姐妹二人,四周无人,阿婵才压低声音问出心中的疑惑:“……阿姐,皇帝明明知道孩子的事,为何都不追究?”
甚至无半分为难。
以往听说皇帝暴戾,杀人如麻,但这几日亲眼所见,其威势虽深重,但并非像传闻中那样不分青红皂白。
宁姮完全不虚,“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吗,他哪有处置我的理由。”
阿婵无语,“阿姐,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
话音刚落,宁姮的肚皮就被轻轻踢了一下,仿佛里面的小家伙在附议。
阿婵立刻找到了佐证,指着她的肚子,“看,连小崽子都不信。”
宁姮低头,对着那突然凸起一小块的地方,轻轻戳了下,“他本来是个绝嗣的命,要不是有我,这辈子哪有机会当爹?偷着乐吧他。”
阿婵真是受够他们这错综复杂的别扭关系了,画舫里坐着两个,家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外面还指不定有没有……
她忍不住腹诽:让她浪,到时候看这局面怎么收场。
想起正事,阿婵神色一正,声音压得更低,“阿姐,我这次去南越,见到了殷璋……”
“殷璋……”宁姮迅速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
“你哥?”
阿婵道,“不重要,不熟。”
按血缘算,是她哥,但按关系算,是仇人。
她跟殷简离开南越皇室的时候,不过几岁光景,当初无法报杀母之仇,如今不一定。
她收敛心神,语气凝重起来,“殷璋好像跟皇帝有仇,具体原因不清楚……他生性阴狠,心眼极其小,睚眦必报,要让皇帝小心些。”
虽然阿婵平等地看不上所有男人,但念在赫连𬸚是宁姮的第一个男人,又是未来外甥女亲生父亲的份上,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她补充道,“这次宫宴上的毒,恐怕和殷璋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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