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宫里时,太后正在午睡。
猝然得知宁姮发动生产的消息,当即吩咐宫人备辇。
太后性子慈和,向来对身边人不错,加之宁姮在宫中应对得体,数次救驾有功,更是添了几分喜爱。
妇人生子乃是大事,她要亲自去看看,方能安心。
路上“恰好”遇到赫连𬸚,母子两人便一道过来了。
自从御驾从行宫回京,陆云珏依旧时不时进宫伴驾,但赫连𬸚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亲眼看到宁姮了。
倒也不是他没尝试过夜探王府。
反正“登徒子”的行径已经做过,一两次也是做,三五次更无妨。
但那次,他刚悄无声息地翻过王府后院的高墙,便对上一双在夜色中泛着幽绿寒光、漆黑锐利的兽目,伴着一股属于猛兽的腥气。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那是一只体型硕大、肌肉贲张的吊睛白额虎。
正懒洋洋地趴在主院通往宁姮卧房的必经之路上。
其实以赫连𬸚的身手,射杀这只老虎也并非难事,但依稀记得,这老虎是宁姮养的,颇为喜爱。
若他一时冲动把她的爱宠给杀了,这辈子恐怕是别想见到她和女儿了。
后来,赫连𬸚又有几晚心绪不宁,想着哪怕远远偷窥一眼也好。
结果无一例外,每次翻墙进去,都能在差不多的位置“巧遇”那只老虎,它也不攻击,就那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仿佛在说:“又是你小子?”
次数多了,赫连𬸚也倍感烦闷。
这王府到底不比行宫松散,他堂堂九五至尊,想当个登徒子都如此不便!
如今她生产,还是他们的孩子……哪怕怀瑾因此看出什么,甚至兄弟情分生出更大的裂痕。
赫连𬸚还是必须来这一趟。
昔日,便是平阳侯府疏忽,导致宁姮被恶仆调换,流落在外十八年,受尽苦楚。
如今他赫连𬸚的女儿降生,断断不能再出任何纰漏!
他必须亲自在场,确保万无一失。
见到赫连𬸚来,陆云珏反而安心许多,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表哥,阿姮进去许久,我很担心……”
赫连𬸚是有备而来,身后跟着好几名太医,皆是太医院中精于妇科千金的圣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目光扫过那紧闭的房门,帝王抬手,按在陆云珏微微发颤的肩上。
“有朕在,不会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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