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笼罩着一层因伤病和壮志未酬而生的淡淡郁色。
“见过王妃。”他坐在轮椅上,微微躬身行礼。
秦泊州身旁是他妻子,姓卫名舒,两人姿态亲密,可见感情甚笃。
再旁边是个小小少年,七八岁左右,模样很周正,应该是两人的儿子。
“不必多礼。”宁姮笑着道,“阿楚和宴亭都是我的好友,大哥大嫂无需如此见外。”
秦泊州和卫舒不由得对视一眼,这……
这位据说有三头六臂,能驯虎杀熊的睿亲王妃,竟如此随和好说话?
“就是嘛!”秦宴亭立刻帮腔,“我的大哥大嫂自然也是姐姐的大哥大嫂嘛,一家人,不用这么客套生分的。”
镇国公听得嘴角微抽:“……”
这混小子,人家睿王妃又不是没娘家,客套两句是礼数,谁真要跟你成一家人了!
宁姮轻轻笑了,也没反驳。
只道,“国公爷和夫人可先去外间等候,我看诊时不喜人多。大嫂也请一同出去吧。”
卫舒犹豫了一下,见秦泊州对她微微点头,这才牵着儿子的手。
“好,那便有劳王妃。”
秦宴亭道,“姐姐,我留下帮你打下手!”
宁姮点头,“行。”
秦宴亭小心翼翼地替兄长撩开了右裤腿。
裤管之下,并非预想中的伤腿,而是空荡荡的一片——从大腿中部往下,便已截断,只余下一段包裹着纱布的残肢。
秦泊州手指紧握,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和自嘲。
“断腿残肢,形貌丑陋,恐不太入眼,污了王妃尊目……”
宁姮却已蹲下身,仔细查看那截残肢的愈合情况和肌肉状态,“秦将军是为守护大景疆土,抵御外敌而负伤,何来污眼一说?”
医者眼中,只有需要诊治的伤患,没有美丑之分。
况且镇国公家世代从军,满门忠烈。
镇国公秦衡八年前都还亲自在北疆镇守,那时他们父子二人并肩作战,威震边关。
可自从那场惊险一战,秦泊州为救同袍,右腿中了敌军淬毒的箭矢,毒性猛烈,蔓延极快。
军医为保其性命,不得不当机立断,截掉了他半条腿。
此役之后,不光秦泊州本人从云端跌落,意志消沉,险些活不下去,就连镇国公秦衡也深受打击。
他年纪大了,大儿子残了,小儿子还小,资质不明,看着更像个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