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布满仪器残骸的大厅,叶凡和墨菲斯闯入了一条更加奇异的通道。
这里不再是冰冷的金属或扭曲的规则血肉,而是一条完全由流动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数据流构成的回廊。无数细密的、如同萤火虫般的规则代码在四周飞舞、碰撞、湮灭,形成一幅光怪陆离而又充满秩序美感的景象。脚下是凝实的光路,走在上面悄无声息。
“数据回廊……这是据点内部高阶信息传递和处理的区域。”叶凡根据环境判断,同时不忘快速吸收着契约薄片。他的识海状态正在稳步恢复,剧痛已减轻大半,神识范围也扩展到了二十丈左右,虽然远未恢复巅峰,但已足够应对大部分突发状况。
墨菲斯的脸色也好了些许,寂灭之力在相对稳定的规则环境下缓慢修复着,但距离恢复战力还需要时间。
三刻钟的宝贵安全时间正在一分一秒流逝。他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尽可能深入,找到更有价值的东西,或者一条真正的生路。
数据回廊四通八达,连接着无数个闪烁着不同标识的光门。有的光门后面传来危险的规则波动,有的则一片死寂。叶凡尝试用巡界殿令牌去感应,令牌会对某些光门产生微弱的牵引感。
“跟着令牌的指引。”叶凡做出决定。令牌代表着仲裁之桥的正统权限,它的指引或许能带他们找到对完成任务有利的区域。
他们选择了一条令牌感应最为强烈的分支回廊深入。这条回廊两侧的数据流不再是无序飞舞,而是如同档案般分层排列,隐约构成一幅幅动态的、记录着过往事件的模糊画面——扭曲的契约符文、爆炸的熔炉、四散奔逃的模糊身影、以及……一个傲然屹立于混乱之中的、模糊的银白色身影。
那是清道夫叛乱时的景象残留!
叶凡心中凛然,放慢脚步,试图从那些破碎的数据流中读取更多信息。但画面太过残缺,只能感受到当时的混乱与绝望。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这条回廊尽头时,一个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意念波动,如同蛛丝般,悄然缠上了叶凡的神识。
“……后来者……钥匙……”
那波动断断续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沧桑。
叶凡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墨菲斯也瞬间感知到了异常,寂灭之力微微提起。
“谁?”叶凡以神识回应。
“……不必紧张……残响而已……同调者……零的……一部分……残留数据……”那意念波动更加微弱了,“时间……不多……听……”
同调者零?!那个终极目标?
叶凡心中剧震,强行压下激动,凝神倾听。
“……清道夫……并非背叛……是看到了……更深层的……失控……契约本身……在腐朽……熔炼核心……是为了……寻找……替代品……新的……平衡支点……”
断断续续的信息涌入叶凡脑海,内容却石破天惊!
清道夫并非单纯的背叛者?他们熔炼契约核心,是为了寻找替代品,对抗某种更深层次的“契约腐朽”?
这与叶凡之前了解的信息截然不同!
“……但……我们……失败了……熔炼过程……引来了……虚妄……侵蚀……同调者计划……本是为了……承载新契约……却成为了……虚妄的……容器……”
“……零……继承了……这份……失败……与……痛苦……它在……抗拒……核心控制区……它在……等待……”
意念波动到这里,变得更加模糊不清,仿佛风中残烛。
“……后来者……钥匙……或许……你……能……结束……这场……持续太久的……错误……找到零……释放它……或者……毁灭它……小心……核心防御……‘净化协议’……已……启动……”
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随即那丝意念波动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叶凡呆立原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清道夫的真相,同调者零的状态,核心防御机制“净化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