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城的轮廓逐渐清晰。
那并非叶凡想象中的单一巨城,而是一片倚着天然良港、沿着蜿蜒海岸线层层叠叠铺陈开的庞大建筑群。高矮不一的石制、木制甚至某些奇异材质构建的屋舍紧密相连,无数帆樯在港口林立,来自不同界域、风格各异的船只进出繁忙。空气中混杂着海水咸腥、货物香料、以及无数修士汇聚形成的驳杂灵气,喧嚣而充满活力。
缴纳了几块下品灵石作为入城税后,叶凡随着人流踏入这座繁华的城池。街道宽阔,以平整的青石板铺就,两侧店铺林立,招牌幌子五花八门,售卖着丹药、法器、符箓、妖兽材料乃至各种见所未见的奇异物品。行人摩肩接踵,人族、妖族、灵族甚至一些元素生物都能见到,修为从炼气到筑基比比皆是,偶尔还能感受到几股隐晦而强大的金丹气息。
叶凡收敛气息,如同一个寻常的筑基散修,融入人流。他并未急于直奔城西的寂静巷,而是先在几条主要街道上逛了逛,熟悉环境,顺便留意有无跟踪或异常视线。
真实视界在拥挤的人群中悄然发挥着作用,虽然无法大范围精细扫描,但足以让他分辨出大多数投向自己的目光是好奇、审视还是别有用心。目前看来,尚未发现明确的跟踪者。
穿过繁华的商贸区,越靠近城西,环境逐渐变得安静了一些。这里的建筑大多有些年头,墙壁上爬满了青苔,街道也略显狭窄。按照打听到的方位,叶凡拐入一条名为“寂静巷”的巷子。
巷子确实安静,与主街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两侧是高高的石墙,仅有少数几扇不起眼的门户。走了约莫百步,他在巷子中段看到了一扇古朴的黑色木门,门上没有任何招牌,只有一个不起眼的、仿佛天然木纹形成的往生客栈标志——一座模糊的桥梁轮廓,若非知晓内情,极易忽略。
叶凡驻足,并未立刻上前叩门。真实视界仔细扫过门前区域以及两侧的墙壁、屋檐。很快,他发现了些许异常。在门楣上方极其隐蔽的角落,以及对面墙壁的一道裂缝中,残留着极其微弱的、非木灵族也非清道夫的灵力印记,带着一种“净化”与“观测”的意味,虽然已经消散大半,但痕迹犹在。
‘净教?’叶凡心中一动。刀疤汉提到的“其他势力”,很可能就是净教的人。他们在此布下过监视手段。
他沉吟片刻,没有选择直接以真面目接触。在巷口确认无人注意后,他迅速转入一个死角,从系统储物空间(利用功绩点开辟的小型空间)中取出一张以前准备的、能够轻微改变面部骨骼和气息的“千幻面”戴上,同时换上了一件普通的灰色斗篷,将修为波动调整到筑基中期。
改换装束后,他才再次走到那扇黑木门前,屈指轻轻叩响了门环。
叩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好几息,门内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木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张略显紧张的中年人脸庞,他穿着往生客栈伙计常见的灰布短衫,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叶凡这副陌生面孔。
“客官有何事?”伙计的声音压得很低。
“路过,讨碗水喝,顺便打听点消息。”叶凡用了句往生客栈内部通用的试探性切口,声音也经过灵力处理,显得有些沙哑。
伙计目光微闪,显然听懂了切口,但警惕并未减少:“客官面生得很,本店小本经营,消息灵通谈不上,清水倒是有一碗。”他侧身让开些许,示意叶凡进来,但动作间充满了谨慎。
叶凡迈步而入,身后木门立刻无声关闭。
门内是一个不大的庭院,布置简单,只有几丛耐阴的植物和一套石桌石凳,与叶凡去过的其他往生客栈分店风格类似,但此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伙计引着叶凡走向正堂。
正堂内光线昏暗,只有柜台上点着一盏油灯。除了引路的伙计,柜台后还坐着一位账房模样的老者,低着头拨弄着算盘,但叶凡能感觉到,老者的神识正隐晦地扫过自己。而在堂屋的角落阴影里,还坐着两名默不作声的客人,看似在喝茶,实则气息凝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