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的紧张气氛。净教的压力如同逐渐收紧的绞索,“审判官”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三个月的安全期,从一开始就面临着被压缩的风险。
又过了许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半天),叶凡再次被扶起喂药。这次喂药的是夜枭,她的动作比灰羽更轻柔一些,喂完药后,还细致地用浸湿的软布擦了擦叶凡的嘴角和额头。
“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夜枭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队长为了争取这三个月安全期和后续支援,跟上面沟通了不止一次,甚至……算了。总之,你现在是很多人的‘希望’,别轻易被那鬼东西打败了。”
希望?叶凡心中苦涩。他现在连自己的生死都难以掌控,何谈成为他人的希望?但夜枭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却让他对暗鸦内部,尤其是银鸦的态度,有了更细微的认识。银鸦似乎承受了不小的内部压力,却依然选择全力保住他。这固然有契约和“凭证”价值的考量,但或许,也有一丝对“契约同行者”的认可?
喂完药,夜枭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旁边的石墩上,调息了片刻。叶凡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属于暗鸦刺客特有的、略带阴冷却稳定的灵力波动。她在守着他。
这份沉默的守护,让叶凡冰冷而痛苦的身体内部,似乎也注入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他不再试图思考,而是将残存的一点意识,全部集中在感受眉心那点余韵的“脉动”上,尝试在药力带来的短暂平静期,捕捉那一丝古老的共鸣。
时间,就在内部的僵持、外部的压力、定时的药力、以及叶凡偶尔捕捉到的、眉心余韵那难以捉摸的脉动中,缓缓流逝。
当他终于能够再次勉强睁开双眼,看清周围环境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依然是昏暗的岩顶,但光线似乎比之前醒来时更稳定了一些,来源于镶嵌在岩壁上的几块散发柔和白光的萤石。
他微微偏头,看到自己身处一个不大的天然岩穴内部,被简单改造过。身下垫着厚厚的兽皮和干燥的苔藓,身上盖着一层薄毯。岩穴一角堆放着一些箱笼和皮袋,应该是物资。入口处布置了简易的隐匿结界,流光微闪。
岩穴内只有他一人。但能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是铁爪和灰羽。
叶凡尝试动了动手指,依然无比沉重,但似乎比之前多了那么一丝微弱的控制力。他深吸一口气(这个动作牵动了胸腹的伤势,带来一阵闷痛),缓缓内视。
情况依旧严峻。经脉多处堵塞、淤伤,灵力近乎干涸,像龟裂的河床。脏腑蒙着一层灰暗的阴影,那是侵蚀之力盘踞的迹象。左臂、侧腰、后背的伤口被妥善包扎,药力持续作用,但愈合速度极其缓慢,新生的肉芽组织边缘,依然能看到细微的、试图蔓延的灰黑痕迹。
星穹契印在识海中如同蒙尘的星辰,光芒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只有核心处的殿核印记,还顽强地维持着一点不灭的灵光。钥匙(青铜手镯)静静躺在契印旁边,活性依旧低迷,但表面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极淡的温润感。
最大的变化,或许来自眉心。那点融入的契约余韵,似乎比昏迷前“清晰”了那么一丝。它不再只是一个模糊的温暖点,而更像一个极其微小的、缓慢旋转的“涡旋”,散发出的韵律感更强了,与他体内残存的契约本源之间,隐隐有了一丝更主动的“牵引”。
“是因为……昏迷中无意识的感应……还是药力辅助下的自然复苏?”叶凡思索着。他尝试集中精神,用意念去触碰、引导那点余韵。
一阵微弱却清晰的晕眩感传来,神魂传来刺痛。他现在的状态,连进行最基础的内视和意念引导都极为吃力。
“看来……急不得。”叶凡放弃强行尝试,心中却有了底。这余韵确实不凡,或许真是破局的关键。当务之急,是借助暗鸦提供的药力和安全环境,先让身体和神魂恢复一些最基本的活力,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探索。
他再次闭上眼睛,不再对抗身体的虚弱和痛苦,而是尝试放松,引导着刚刚服下不久的药力,配合呼吸,缓慢滋养着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