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木心持续散发着清凉沉静的气息,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叶凡识海的方寸清明,并不断温养、放大着眉心那点契约余韵的波动。
接下来的两天,叶凡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巩固那初步建立的“共振网络”中。他不再急于求成地扩张网络范围,而是如同雕琢最精细的玉器,反复用意识引导、调整着那七八处已建立联系的契约本源节点,让它们与眉心余韵之间的同步震颤变得更加稳定、协调。
这个过程枯燥而耗神。每一次细微的调整,都可能引动侵蚀之力的反应,带来针扎般的刺痛或脏腑的阴冷痉挛。叶凡额头上经常布满细密的冷汗,脸色在苍白与病态的潮红之间转换。但每一次成功稳固一个节点的连接,眉心余韵的旋转便会更加顺畅一分,散发出的温凉纯净气息也会浓郁一丝。
药力(涤尘灵液和辅助丹药)和星沉木心的支持,是他能够持续进行这种高强度精神作业的基础。夜枭定时送来药液和清淡的流食(一种用不知名根茎和干肉熬制的糊粥),并默默观察着叶凡的状态。她能感觉到,这个重伤的年轻人身上,正在发生某种缓慢却坚定的变化。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死气虽然依旧盘踞,但似乎被一层极淡的、坚韧的“膜”限制在了更深的地方,不再像最初那样肆意弥漫。他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涣散无力,逐渐变得沉静、专注,深处仿佛有星火在无声燃烧。
第二天傍晚,当叶凡完成又一轮共振网络的微调后,他尝试做了一个之前不敢想象的动作——依靠自己的力量,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用手臂支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
肌肉撕裂般的疼痛从伤口传来,脏腑因动作牵动传来闷痛,侵蚀之力在经脉中蠢蠢欲动。但叶凡咬紧牙关,额头青筋微微鼓起,依靠着右臂(左臂重伤难以发力)和腰腹残存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将上半身从兽皮垫褥上抬起。
这个过程缓慢得如同慢镜头,汗水瞬间浸湿了他的额发和后背单薄的衣衫。夜枭正好进来送药,看到这一幕,脚步微微一顿,没有立刻上前搀扶,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端着的药碗稳稳不动。
五息……十息……叶凡的身体颤抖着,终于成功地将自己支撑成了一个半坐的姿势,靠在岩壁上。他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楚,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成功了!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坐起动作,却意味着他对身体的控制力,在契约本源初步整合、肉身得到药力持续滋养后,有了实质性的恢复!不再是完全瘫软、任人摆布的状态。
“看来星沉木心和你的努力,效果不错。”夜枭走上前,将药碗递给他,语气平淡,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能在这般重伤和侵蚀折磨下,短短两三天内恢复部分行动能力,此人的意志力和韧性,远超常人。
叶凡接过药碗,手还有些颤抖,但已经能勉强端稳。他慢慢将药液饮下,感受着那股温和的力量流遍全身,滋养着千疮百孔的组织,同时也安抚着因刚才动作而略有躁动的侵蚀之力。
“还差得远。”叶凡嘶哑着声音说道,放下药碗,尝试活动了一下右手的手指,虽然依旧滞涩,但已经能做出抓握的动作。“但至少……转移时,不会是完全的累赘。”
夜枭不置可否,检查了一下他舌下的星沉木心片(依旧在缓缓释放气息),又查看了他几处主要伤口的包扎。“伤口愈合速度比预期慢,侵蚀之力阻碍了生机。但内部脏器的自我修复似乎被你的契约力量保护住了一些,这是好事。”她顿了顿,“银鸦队长让我转告,一切准备就绪。明夜子时,准时出发。你还有最后一天时间调整。”
叶凡点点头。明夜子时,那就是不到十二个时辰了。
“路线上的危险,你们准备如何应对?”叶凡问。他需要了解可能遇到的状况,以便在关键时刻,或许能贡献一丝微薄之力,而不是完全被动。
夜枭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评估他是否承受得了这些信息,最终还是开口道:“沉寂裂谷边缘的影噬兽,队长打算利用一种‘引兽香’和提前布置的幻象陷阱,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