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最后的意识,就卡在那张ppt上——第三十七页,一根血红柱子杵在那儿,“q3缺口”
四个大字像催命符。
心脏猛地一拧,像被谁拿电钻戳了一下,疼得人眼前一黑,啪,世界关机。
再睁眼,天旋地转,视线糊成一锅粥,缓了半天才聚焦。
头顶不是医院惨白的灯,也不是出租屋那盏分期还没还完的水晶吊灯,而是一层粉不拉几的纱幔,绣着俗到家的缠枝牡丹,珠子一晃就叮叮当当,还伴着一股廉价头油味,冲得我脑仁儿疼。
“唔……”
我捂着脑袋坐起来,疼得跟有人拿锤子在里头敲。
无数乱七八糟的画面往脑子里塞:朱漆大门、嫡母的冷眼、七皇子腰间的玉佩……跟乱码似的,挤得我太阳穴直抽。
这不是我家狗窝,更不是icu。
“我这是……在哪个影视城睡懵了?”
我嘟囔一句,结果一出口,声音软得能掐出水,吓得我当场闭嘴——这嗓子绝对不是我的,我那破锣嗓子唱k都跑调。
我爬下床,脚踩在青砖地上,冰凉。
铜镜里映出一张脸,雪肤杏眼,唇珠饱满,美得攻击性十足,却偏偏顶着我惊骇的表情,反差大到滑稽。
我伸手戳了戳镜面,冷的,镜子里的人也戳回来。
“操……”
一句国骂飘出来,还是那把娇滴滴的嗓子,违和得我想原地去世。
不是梦!
脑子里的碎片突然拼成高清大图:凌微,十五,吏部侍郎家庶出三小姐,长得好看但脾气烂,日常欺负小丫鬟,暗恋七皇子萧辰,最恨苏清月——因为萧辰眼里只有她。
我呼吸一滞,这剧情……不是我昨晚熬夜骂到凌晨的那本《倾城王妃》吗?里头那个疯批女配,跟我同名同姓,结局惨得连渣都不剩。
我当时还吐槽:“作者跟凌微有仇吧?”
现在好了,仇报到我头上。
“砰!”
门被推开,翠儿端着水盆进来,翻着白眼:“三小姐,您可算醒了?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都到二门了,就等您了。”
记忆告诉我,翠儿是原主的贴身丫鬟,表面恭敬,心里嫌弃得要命。
“出?去哪?”
我声音虚。
翠儿像看傻子:“长公主府赏花宴啊!
您不是念叨半个月了吗?七皇子也去!”
赏花宴!
七皇子!
两道雷劈我天灵盖——原主第一次作死就在这场宴会上,给苏清月下巴豆,结果自己喝了,当场社死,热搜挂三天。
而今天,就是行刑日!
毒药还藏在枕头下的小瓷瓶里!
我头皮麻,一把抓住翠儿手腕:“把瓶子扔了!
立刻!
扔得越远越好!”
翠儿懵了:“小姐,那可是您花三两银子……”
“命重要钱重要?去!”
我吼得破音。
翠儿吓得连滚带爬,摸出瓷瓶就跑。
屋里只剩我一人,我瘫回绣凳,心跳快得跟打鼓。
冷静,林薇薇,社畜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活下去才是kpi!
既然躲不掉,那就去。
但我绝不走原剧情!
从现在起,远离男主,抱紧女主大腿!
苏清月是天道亲闺女,跟着她混,说不定能苟一条命。
“凌微!”
门外嬷嬷的嗓子像破锣,“再不出来自己走着去!”
我深吸一口气,套上那身大红大紫的襦裙,翠儿给我梳了个沉甸甸的堕马髻,走一步珠子响三下。
镜子里我活像开屏孔雀,辣眼睛也得认。
我推门,初夏的阳光刺眼,空气里有花香,也混着一点马粪味。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挺好,证明我还活着。
走吧,去闯那龙潭虎穴。
我倒要看看,这破剧本能不能让我这只小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