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乖巧应下。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巩固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而不是急于求成。
苏清月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她似想起什么,回头道:“你今日做的点心不错。
过几日我或许还需宴客,到时再劳烦你费心。”
凌微心中一动,立刻应道:“能为姐姐分忧,是臣女的荣幸。”
送走苏清月,凌微独自站在院中,看着终于恢复些许平静的府邸,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第一场硬仗,总算有惊无险地熬过来了。
她不仅暂时保全了自己和家族,更重要的是,真正在苏清月这里挂上了号,建立了初步的同盟关系。
但这只是开始。
未来的路,必定更加凶险。
接下来的几天,凌府依旧处于半软禁状态,但气氛已不像之前那般绝望。
有安国公府出面周旋,加上那本关键账册,刺杀案的矛头明显转向了调查赵婉儿及其背后势力,凌家从主犯变成了“被利用”
、“被栽赃”
的受害者角色。
凌大人和王氏对凌微的态度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以前的漠视厌弃变成了近乎谄媚的讨好和依赖,各种好东西源源不断地往听雪苑送,只盼着这位“出息”
了的女儿能继续抱住国公府的大腿,拯救家族。
凌微宠辱不惊,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听雪苑里,看书、练字、打理小厨房,偶尔做点新奇又不逾矩的小吃食,让翠儿给苏清月送去,维持着不近不远的联系,静待时机。
她明白,苏清月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喧宾夺主的“谋士”
,而是一个安静、有用、懂得分寸的“帮手”
。
这天,她正在尝试用新得的桂花蜜调制一种饮品,翠儿悄悄进来,低声道:“小姐,府里最近好像来了几个新人。
奴婢刚才去大厨房,看到一个负责采买的婆子,面生得很,眼神……有点厉害怕人,不像普通下人。”
凌微的手一顿。
新人?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知道是哪来的吗?”
“听说是人牙子新荐来的,因为府里之前……走了不少人,缺人手,管家就收下了。”
翠儿小声道,“奴婢总觉得有点不安。”
凌微的心提了起来。
焦伯死了,“他们”
果然没有罢休!
这么快就试图再次渗透?
“知道了。”
凌微面色不变,“以后多留意那几个新来的,但不要打草惊蛇。
有什么异常,立刻告诉我。”
“是。”
又过了两日,凌微正在窗下看书,忽然听到院墙外两个负责洒扫的小丫鬟低声闲聊:
“哎,你现没?后巷那个总来收夜香的老头,好像换人了?”
“是吗?我没注意。
换就换呗,又不是什么好活儿。”
“也是……就是觉得新来的那个,虽然低着头,但身板挺直,不像干这种脏活的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凌微的眉头微微蹙起。
收夜香的人换了?这种最低等的杂役,怎么会突然换人?
接连两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
,却让凌微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们”
的渗透无孔不入,而且更加隐蔽了。
傍晚,衔珠突然来了,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送来了一些国公府的时新点心作为回礼。
交接点心时,衔珠的手指极其隐蔽地在食盒底部敲击了几下——短、长、短——像一个简单的信号。
凌微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笑着道谢。
送走衔珠后,她立刻检查食盒,在夹层里现了一张极小、卷起来的纸条。
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
“江南,漕帮,盐。”
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就。
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