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气味的档案库房。
看着那一排排高及屋顶、密密麻麻摆放着无数卷宗的书架,凌微倒吸一口凉气。
这规模,比她想象的还要庞大!
“开始吧!”
凌微给自己和青黛打气,按照计划,一头扎进了故纸堆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埋头苦找,灰尘沾满了衣袖和脸颊也顾不上。
凌微感觉自己眼睛都快看花了,满脑子都是“承启xx年”
、“河道疏浚”
、“银两核算”
之类的字眼。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就在凌微感觉希望渺茫,腰酸背痛准备休息一下时,青黛忽然压低声音惊呼道:“小姐!
你看这个!”
凌微精神一振,赶紧凑过去。
只见青黛从一架标注着“承启十七年-漕运水利”
的卷宗堆里,抽出了一本格外厚实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漕运新渠工程款项复核案卷——涉侍郎白文远》。
找到了!
凌微心跳加,迫不及待地翻开。
里面详细记录了当时对白文远经手的漕运新渠工程的审计过程,包括最初有人弹劾他贪污的证据(几份有问题的票据和证人供词),以及后续的复核记录。
凌微快浏览着,眉头越皱越紧。
最初的证据看似确凿,但仔细看那些复核记录,却现疑点重重。
几个关键证人在复核时要么改口,要么失踪。
那些有问题的票据,经手人模糊不清,而且票据的样式和印鉴,与当时工部通用的制式有细微差别。
卷宗的最后,是结案陈词,大意是:虽证据有瑕,但为平息物议,白文远监管不力之责难逃,故罢官去职,抄没家产,以儆效尤。
这处理结果,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实则白家彻底毁了!
“这案子有问题!”
凌微指着那些疑点,对青黛低声道,“明显是被人做了局!
这些票据很可能是伪造的!”
青黛也看出了门道,神色凝重:“小姐,那我们……”
“把这些关键内容记下来!
尤其是票据的异常和证人改口的部分!”
凌微当机立断,两人立刻拿出准备好的纸笔,开始快抄录关键信息。
就在她们专注抄录时,库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似乎是工部的官员来调取其他卷宗。
凌微和青黛心里一紧,赶紧将卷宗合上,放回原处,假装在整理旁边的书架。
那几名官员走进来,并未过多注意她们这两个“小书吏”
,径直走向了另一边的书架。
凌微松了口气,对青黛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该离开了。
半日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两人低着头,跟着领路的人默默离开了工部。
回到安国公府,凌微立刻将抄录的信息拿给苏清月看。
苏清月仔细看完,目光冰寒:“果然是被构陷。
伪造票据,收买证人……手段算不得高明,但在当时,足以毁掉一个没有强大背景的侍郎。”
“那我们能凭这个翻案吗?”
凌微急切地问。
苏清月摇了摇头:“仅凭这些还不够。
我们需要找到当年伪造票据的人,或者找到那些改口或失踪的证人。
最重要的是,需要找到指使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与赵崇明有关的直接证据。”
她顿了顿,看向凌微:“不过,这份卷宗证实了我们的猜测。
白家冤案,赵崇明脱不了干系。
而他如此处心积虑构陷同僚,动机绝不仅仅是官场倾轧那么简单。
白家,或者白家掌握的某些东西,一定威胁到了他,或者……他背后的人。”
凌微若有所思:“所以,关键还是在于,白家当年到底知道了什么?或者,他们手里有什么?”
就在这时,青黛匆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