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感觉自己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与冰冷中沉浮了许久。
灵魂仿佛被撕裂后又强行粘合,每一次意识的轻微波动都带来针扎般的剧痛。
经脉更是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空空荡荡,又带着一种被强行拓宽后的脆弱酸痛。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粗糙的木制屋顶,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草药味和海腥气。
“醒了醒了!”
阿箬惊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紧接着一张放大的、带着疲惫却难掩关切的小脸凑了过来,“你可算醒了!
吓死我们了!”
凌微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不出声音。
苏清月温柔地扶起她,将一碗温热的药汁小心地喂到她嘴边:“慢慢喝,你昏迷三天了。”
三天?凌微心中一凛,强忍着不适咽下药汁,沙哑着问:“……那怪物……怎么样了?大家……还好吗?”
“放心吧,那什么‘深渊之子’,被你最后那一下彻底净化得连渣都不剩了!”
阿箬抢着回答,语气中带着后怕与骄傲,“祭坛也毁了,海水也变清了!
就是……”
她声音低了下去,看了看苏清月。
苏清月轻轻拍了拍凌微的手背,柔声道:“我们损失了八名将士,还有十几人重伤。
两位鲛人朋友也受了些轻伤。
至于你……”
她顿了顿,眼中满是担忧,“力量透支太过,经脉和灵魂都受损不轻,需要很长时间静养。”
凌微松了口气,又感到一阵沉重。
虽然摧毁了一个“子嗣”
,但代价如此惨重……她想起昏迷前听到的那段来自圣教的宣言。
“万骸祭坛……殿下他们……”
她急切地看向苏清月。
苏清月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尚未有消息传回。
我们目前在一处鲛人提供的隐秘海岛休整,与外界联络不便。”
她将凌微昏迷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当时凌微情况危急,他们不敢耽搁,在鲛人的指引下来到了这座位于近海、有天然迷雾遮蔽的岛屿。
这几天,苏清月和阿箬一直在想办法稳定凌微的伤势,同时派出擅长潜行的鲛人尝试打探萧辰那边的消息和岸上的情况。
“圣教在黑苗祖地经营已久,万骸祭坛更是其核心重地,殿下此行……凶险异常。”
苏清月的声音带着化不开的忧虑。
凌微的心也提了起来。
萧辰那边只有一百多人,要面对圣教主力以及那个更强大的“子嗣”
……
“我们必须去帮殿下!”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又栽回去。
“就你现在这样,去了也是拖后腿!”
阿箬没好气地把她按回去,“先把你自己这副破身子养好再说!”
凌微看着自己依旧使不上力气的双手,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虚弱感,一阵无力。
阿箬说得对,她现在就是个累赘。
“清月姐姐,”
她看向苏清月,眼中带着恳求,“我们不能在这里干等。
殿下那边需要支援,而且……圣教提到‘钥匙’在我身上,我担心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抢夺。”
苏清月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我们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等待上。
我已有打算。”
她铺开一张简陋的南疆地图,指着上面标记的万骸祭坛大致方位:“殿下此行是秘密潜入,我们若贸然带着大队人马前去,目标太大,反而可能暴露他们,甚至陷入包围。”
她的手指移向另一个方向——黑苗祖地外围的一处区域:“这里有一个与我们苏家有些交情的白苗大部族。
白苗与黑苗素有旧怨,且对圣教所为深恶痛绝。
我可持信物,前往白苗部族寻求联盟。
若能说动他们出兵,从外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