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凌微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哽咽,她微微垂下头,避开了皇帝审视的目光,“臣女……臣女福薄,恐怕……配不上三殿下。”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拒绝皇帝的赐婚,这可是大不敬。
皇帝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哦?此话怎讲?”
凌微抬起头,那双眸子(左眼清澈含泪,右眼深邃隐忍)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种脆弱与决绝交织的复杂情绪。
她没有直接回答皇帝,而是转向了太医院院正的方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王院正……您……您是最清楚的。
臣女在南疆,为破坏邪阵,强行催动秘法,早已……伤了根基,损了寿元。”
她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如今……不过是靠着些许灵药勉强维持。
太医署的诊断记录……想必……想必都在的。”
她这话半真半假。
身体确实出了问题,但远没到伤及寿元的地步。
可此刻,这就是她最好的挡箭牌!
太医院院正王大人猝不及防被点名,愣了一下,看到凌微那“凄楚”
的眼神和微微摇头的暗示,又想起这位郡主在南疆的“丰功伟绩”
和如今确实古怪的身体状态,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不敢说破,只得硬着头皮,含糊其辞地躬身道:“回陛下……郡主……郡主确实……元气亏损甚巨,需要……需要长期静养……”
这话等于默认了凌微的说法!
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哗然!
看向凌微的目光,从之前的探究、羡慕,瞬间变成了同情与惋惜。
一个活不了多久、甚至可能无法孕育子嗣的郡主,就算功劳再大,对于争夺储位的皇子来说,也失去了联姻的价值,反而可能是个拖累!
三皇子萧桓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凌微会用“自损”
的方式来破局!
皇帝也明显愣了一下,他深深看了凌微一眼,又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萧桓,沉吟片刻,脸上的不悦渐渐散去,化为一声叹息:“竟有此事……是朕考虑不周了。
既然如此,婚事暂且作罢。
安宁,你需好生休养,太医院务必倾尽全力!”
“谢陛下体恤!”
凌微“虚弱”
地行礼,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这关总算暂时混过去了!
萧辰紧握的拳头也微微松开,看向凌微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自然看出凌微是在演戏,但这番急智与决断,却让他再次刮目相看。
经此一事,宫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皇帝兴致似乎也淡了,不久便宣布散席。
凌微在宫女的搀扶下,一副“弱不禁风”
的样子离开了太极殿。
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隔绝了所有视线,她才猛地松了口气,瘫软在座位上,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吓死我了……”
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阿箬早就等在马车里,递给她一杯安神茶,佩服地竖起大拇指:“高!
实在是高!
你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
凌微苦笑着接过茶杯:“没办法,都是被逼的……那个三皇子,还有角落里那个家伙,明显是一伙的!”
她将宫宴上那个“郡王”
的异常告诉了阿箬。
阿箬小脸一肃:“看来京城的水,比南疆还浑!
咱们得加倍小心了!”
回到修缮一新的安宁郡主府,凌微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镇南王府(原七皇子府)的管家便送来了萧辰的口信,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静养,勿出。”
凌微明白,这是萧辰在提醒她,近期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