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等着。
这笔账,早晚跟你算清楚!”
……
太原,第一军地下审讯室。
桐谷健二用手帕擦了擦溅到皮鞋上的一点血渍,镜片后的眼神冰冷。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份刚刚“写”
好的口供,字迹歪歪扭扭,上面还有几个模糊的血手印。
口供的作者,原皇协军第五旅参谋长刘三,已经用自己的腰带,在牢房的横梁上,“畏罪自杀”
了。
“殿下,一切都和您预料的一样。”
桐谷健二对着身后那个坐在阴影里的人,微微躬身,“刘三承认,他是重庆方面安插在皇协军内部的间谍。
赵家峪的假情报,就是他通过一个代号‘掌柜’的下线,传递给八路军的。
他利用八路军,设计了这个陷阱,目的就是为了挑起皇军和八路军的大规模冲突,他们好坐收渔利。”
道康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红茶,热气氤氲。
他没有去看那份血腥的口供,只是走到单向玻璃前,看着隔壁房间里几个正在被审查的伪军军官。
“健二少佐,你相信这份口供吗?”
桐谷健二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当然不信。
这份口供漏洞百出,更像是为了迎合某种需要而编造出来的剧本。
但他不能说不信。
因为这是“殿下”
需要的结果,也是筱冢将军需要的台阶。
“我相信,帝国的敌人,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他给出了一个滴水不漏的回答。
道康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压抑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不信。
我也不信。”
他转过身,直视着桐谷健二的眼睛。
“但将军阁下会信。
这就够了。”
他将茶杯递给旁边的悠真,踱步到桐谷健二面前。
“坂田旅团的覆灭,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愤怒的将军,需要一个泄愤的出口。
‘重庆分子的阴谋’,是一个完美的答案。
它既解释了我们为何会失败,又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最正当的理由。”
桐谷健二沉默着。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精准地控制着。
“殿下高明。”
他最终只能吐出这四个字。
“这不是高明,健二少佐,这是效率。”
道康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的那套刑讯逼供,太肮脏,也太慢了。
我要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至于真相是什么……”
他拿起桌上那份口供,走到一旁的火盆边,松开了手。
纸张在火焰中蜷曲,很快化为灰烬。
“……真相,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或者说,由能够决定下一场战争走向的人来书写。”
道康拍了拍手,仿佛掸掉了什么不存在的灰尘。
“这份‘口供’的精髓,我已经让悠真整理好,递交给将军阁下了。
现在,我们该去讨论一下,如何赢得下一场战争了。”
当道康转身离开审讯室时,桐谷健二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他不是蛇。
蛇只是潜伏和等待。
而这个人,他在主动创造棋局,引诱所有的猎物和猎人,进入他设计好的战场。
他不是棋盘上的任何一种动物。
他就是棋盘本身。
第一军司令部作战室。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又带着一种暴风雨前的狂热。
筱冢义男将那份由道康“整理”
过的口供摘要,狠狠地拍在沙盘上。
“耻辱!
这是帝国皇军的奇耻大辱!
我们竟然被卑鄙的重庆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