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汾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鳞光。
日军西路辎重队的指挥官,松本少佐,正惬意地坐在装甲车的指挥塔上。
他哼着家乡的小调,看着前方由骡马拖拽、在崎岖小路上缓缓前进的物资,脸上满是轻蔑。
“殿下真是太过小心了。”
他对身旁的副官说道,“这种‘蚂蚁搬家’的战术,简直是对皇军机动能力的侮辱。
那些土八路,连我们的影子都摸不到。”
副官点头附和:“哈伊。
他们现在恐怕还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山里乱转呢。”
松本看了一眼手表,前方不远处就是地图上标记的“羊角滩”
,骡马队将在那里把物资转交给汽车队,完成今夜的交接。
一切顺利得让他有些犯困。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完全不属于这片寂静山谷的枪响,划破了夜空。
“砰!”
松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不是冲锋枪,不是三八大盖,这声音,是驳壳枪!
信号!
他还没来得及下达命令,羊角滩两侧的山坡上,突然亮起了上百个火头!
那是集束手榴弹被拉燃的引线!
“轰!
轰!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连成一片,火光瞬间吞噬了挤在狭窄河滩上的骡马队。
受惊的骡马出凄厉的嘶鸣,拖着燃烧的车辆四处狂奔,将整个队伍搅得人仰马翻。
“敌袭!
敌袭!”
“八路!
是八路的主力!”
日军乱成一团。
他们引以为傲的装甲车,被堵在狭窄的山路上,笨重得像个铁棺材,炮塔转动的度,甚至跟不上山坡上那些神出鬼没的枪口。
“哒哒哒哒……”
p18冲锋枪特有的、沉闷而连贯的射击声,如同死神的镰刀,从四面八方扫来。
负责护卫的日军步兵,还没来得及组织起有效抵抗,就被密集的弹雨成片地割倒。
“冲啊!
给老子抢粮食!”
李云龙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挥舞着缴获来的佐官刀,第一个从山坡上冲了下来。
他身后,是黑压压的骑兵营,马蹄声如雷,卷起的尘土遮蔽了月光。
“他娘的!
孔二愣子,你给老子慢点!
西边那几车罐头是老子的!”
“放屁!
李云龙,菜单上可没写名字!
谁抢到算谁的!”
孔捷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带着一股不甘示弱的狠劲。
丁伟则没那么多废话,他带着新二团的骑兵,像一把最锋利的尖刀,直接插向了日军的指挥车。
松本少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从天而降的“饿狼”
,他们根本不是来打仗的,他们是来抢劫的!
那股子兴高采烈、争先恐后的劲头,仿佛不是在冲锋,而是在赶集。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猎人,这支辎重队也不是诱饵。
他们是菜单上的一道菜。
一道被提前预定,并且准时端上来的……硬菜。
战斗结束得快得乎想象。
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武装劫掠。
羊角滩上,独立团的战士们兴高采烈地清点着战利品。
一袋袋白花花的面粉,一箱箱黄澄澄的子弹,还有那些印着牛肉图案的罐头,让每个战士的眼睛都冒着光。
“他娘的,过瘾!”
李云龙一脚踩在一箱罐头上,擦了擦脸上的硝烟,咧着嘴对孔捷和丁伟直乐,“这顿饭吃得舒坦!
那个妖怪,还真没亏待咱!”
“老李,你少放屁!
刚才谁说西边那几车是他的?现在怎么跑到我这边来了?”
孔捷指着一堆被独立团战士搬走的物资,吹胡子瞪眼。
“什么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