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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对着外面吼:“都他娘的别愣着了!
一人一匹!
牵上就走!
后勤的,把马料也给老子搬空了!
一粒都不能给鬼子留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从枪响到撤离,前后不过半个小时。
独立团的战士们,牵着缴获的战马,吹着口哨,唱着歌,浩浩荡荡地消失在了山里。
只留下一个满目疮痍、尸横遍地的万家镇,和那些蹲在墙角、瑟瑟抖的伪军。
……
返回太原的路上,黑色轿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一名卫兵通过步话机,接收到了后方传来的最终战报,他哆哆嗦嗦地转向道康。
“殿下……万家镇……失守了。
伪军骑兵营……全军覆没。
三百二十七匹战马,全部……被八路军缴获。”
“咔嚓。”
一声轻响。
道康手里那个精致的银质烟盒,被他硬生生捏变了形。
他没有咆哮,也没有怒骂。
他只是低着头,看着手里变形的烟盒,肩膀微微耸动。
然后,一阵低沉的,压抑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传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笑声,听得旁边的悠真毛骨悚然。
他从未见过殿下这个样子,那比雷霆之怒更让人心寒。
“李云龙……”
道康抬起头,脸上挂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眼神里却是一片燃烧的废墟,“先是刺杀,再是劫掠。
他这是在向我宣战。”
他将变形的烟盒,狠狠砸在车窗上。
“他以为他赢了?他以为他可以肆意地羞辱帝国,羞辱我?”
“他错了。”
道康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悠真的心上。
“他越是猖狂,就死得越快。
他送给我的这份‘大礼’,我收下了。
很快,我就会在十里坡,给他一份更隆重的‘回礼’。”
……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
筱冢义男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八嘎!”
一个珍贵的瓷质茶杯,被他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耻辱!
这是帝国军队的奇耻大辱!
一个亲王,在我们的腹地遇刺!
一个完整的骑兵营,在半个小时内,就这么没了!”
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桐谷健二站在角落的阴影里,一言不。
事情太过巧合。
刺杀,紧接着就是袭击。
仿佛是排练好的一样。
可是,樱羽宫道康是最大的受害者。
他差点死在那里,他一手扶持的伪军骑兵营成了战利品。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最想复仇的那个人。
所有的逻辑,都指向一个结论:李云龙狂妄到了极点,而樱羽宫道康,被彻底激怒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道康走了进来。
他换下了一身尘土的军服,穿着干净的病号服,手臂上的绷带渗出了一点血迹,脸色苍白,但眼神却亮得吓人。
“将军阁下。”
他开口,声音沙哑。
筱冢义男停下脚步,看到他这副模样,满腔的怒火化作了一丝愧疚。
“殿下,您……请好好休息。
这件事,我会处理。”
“处理?”
道康走到他面前,目光直视着他,“用什么处理?用更多的道歉和更多的失败吗?”
他指着沙盘上那个叫“十里坡”
的地方。
“李云龙以为他赢了。
他现在,一定在他的山洞里,搂着我们的战马,喝着我们的酒,嘲笑我们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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