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弟兄们!
这拆的不是铁路,这是小鬼子的命根子!
是咱骑兵连的马蹄子!
是咱兵工厂的枪杆子!
更是给咱那位在太原城里受苦的兄弟,凑的医药费!
都给老子拿出吃奶的劲儿来,拆!”
战士们一听,干劲更足了。
拆铁路能跟给英雄凑医药费挂上钩,这活儿干得,提气!
整个正太线,一时间尘土飞扬,号子震天,与其说是在破坏,不如说是在过节。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
“八嘎呀路!”
筱冢义男把一份紧急电报狠狠摔在地上,气得浑身抖。
“正太线……正太线被毁了!
十余公里长的铁路,铁轨和枕木,全被李云龙那个混蛋给拆了!
他要干什么?他要拿我们的铁轨去打铁锅吗!”
作战室里,所有参谋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阳泉刚丢,交通大动脉又被掐断。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把第一军的裤子都给扒了,扔在大街上示众。
“将军阁下。”
桐谷健二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李云龙刚刚缴获了三百多匹战马,我猜,他现在最缺的,是马掌。”
筱冢义男猛地回头,死死盯着他。
“马掌?”
“是的。
三百多匹马,至少需要一千二百个马掌。
这是一笔巨大的钢铁消耗。
阳泉的铁匠铺,不可能满足他。”
桐谷健二的分析,像冰一样冷静,“所以,他盯上了正太线。
用帝国最优质的钢轨,去给他的战马打马掌。
这很符合李云龙的风格,奢侈,而且……实用。”
筱冢义男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气得脑溢血了。
用他引以为傲的铁路,去给八路的马钉马掌?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查!”
筱冢义男指着作战室里的一众参谋,咆哮道,“给我查!
李云龙为什么总能知道我们哪里最薄弱!
我们的扫荡计划,是不是又被泄露了!
那颗该死的鼹鼠,到底藏在哪里!”
参谋们噤若寒蝉。
桐谷健二站在阴影里,看着暴怒的筱冢义男和惶恐的参谋们,镜片后的目光,落向了窗外那栋安静的小楼。
樱羽宫道康。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令部小楼。
道康正坐在书桌前,用一支钢笔,在一张空白的五线谱上,抄写着一德文歌曲的乐谱。
是《国际歌》。
他抄得很慢,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德语单词,都写得一丝不苟,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这是原主记忆深处,最滚烫的一段旋律。
悠真在门外轻声报告:“殿下,刚刚得到消息,李云龙……他把正太线给拆了。”
道康笔尖一顿,一滴墨水,落在了五线谱上,像一颗黑色的眼泪。
“知道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
时机到了。
他将抄好的乐谱折叠好,放进一个信封。
然后,他拿起桌上那个精致的锡兰红茶木盒,打开,将信封塞进了茶叶底下。
“悠真,进来。”
悠真推门而入。
道康将茶盒递给他。
“桐谷少佐送来的茶,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悠真,看着楼下巡逻的宪兵。
“你去一趟文源巷,把这个还给一个英国商人,地址是……文源巷三十七号,一个叫‘乔治’的英国人开的钟表店。
告诉他,皇室的品味,不是他这种商人能揣测的。”
悠真愣住了:“殿下,这种小事,让下属去办就可以……”
“不。”
道康转过身,目光锐利,“我让你去,是因为我只信得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