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势。
和尚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
他带着十几条精悍的汉子,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他们的目标,是城墙根下的电线和电话线。
平安县城,城楼上。
佐佐木穿着笔挺的宪兵制服,戴着白手套,正用一副德国蔡司望远镜,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城外死寂的荒野。
“大尉,外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一个副官在他身边低声说,“那些土八路,看来是被吓破胆了。”
“老鼠的胆子总是很小。”
佐佐木放下望远镜,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但饥饿,会让他们变得疯狂。
我们只需要等着,等他们饿得受不了了,自己从洞里爬出来。”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像一个高明的猎人,布下了陷阱,挂上了诱饵,然后坐在最安全的地方,欣赏着猎物在绝望中挣扎。
那个叫李云龙的男人,他或许很会打仗,但他不懂战争。
战争,不光是打打杀杀,更是人心的博弈。
他看了一眼被吊在城楼上的钱掌柜,就像在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把探照灯再开亮一点。”
他命令道,“我要让山里的每一只老鼠,都能看清楚,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嗨!”
就在这时,城楼上的电话突然没了声音,几盏照明的电灯也“啪”
的一声,同时熄灭了。
只有那几架靠电机供电的探照灯还在工作。
“八嘎!
怎么回事?”
佐佐木眉头一皱。
“报告大尉!
电话线和电线,好像都断了!”
佐佐木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他猛地抢过望远镜,再次望向城外。
荒野依旧死寂。
太安静了。
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和尚得手了。”
李云龙把最后一根烟卷好,叼在嘴里,却不点燃,“该咱们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站得笔直,像一杆标枪。
他没做什么战前动员,也没吼什么口号。
他只是举起了手里的那把毛瑟手枪,对准了平安县城的方向。
“开饭!”
他轻轻说了一句,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
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夜里,像一道惊雷。
下一秒,地平线上,近百挺轻重机枪同时出了怒吼。
无数条火红的弹链,像死神的鞭子,狠狠地抽向平安县城的城墙。
这不是为了杀伤,纯粹就是为了制造噪音和恐慌。
密集的子弹打在水泥和青砖上,迸射出大片的火星和碎屑,叮叮当当的声音响成一片,像是全世界的铁匠都在同时打铁。
城墙上的鬼子和伪军瞬间被打蒙了。
他们缩在墙垛后面,连头都抬不起来,根本不知道八路军的主攻方向在哪。
佐佐木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得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他扶着墙垛,脸色惨白。
“反击!
反击!”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可他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了那片钢铁风暴里。
就在这时,他看到,在那片由弹雨组成的火网下,无数个黑影,扛着一个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正借着地形的掩护,疯了一样地冲向东门。
是炸药包!
“拦住他们!
快!
拦住他们!”
佐佐木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机枪手终于反应过来,调转枪口,对着那些冲锋的身影疯狂扫射。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战士,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他身后的另一个战士,看都不看他一眼,捡起他掉落的炸药包,扛在自己肩上,继续往前冲。
一个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