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捷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随即又兴奋地一拍手,“这个好!
这个好!
老子怎么就没想到呢!
比把他扔茅坑里解气多了!”
“李云龙!
你这是土匪行径!
你这是……”
赵刚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赵,你听我说完。”
李云龙打断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变得严肃起来,“你真以为老子想要他那点东西?老子要的是他的命!”
他压低了声音,只有赵刚和孔捷能听见:“你想想,筱冢义男看到这份电报,他会怎么做?赎人?他丢不起这个脸。
不赎?他又寒了手下的心。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硬着头皮,派兵来救!”
赵刚瞬间明白了。
“你是想……围点打援?”
“对!”
李云龙一拳砸在手心,“这位渡边中佐,就是咱们吊着的饵!
筱冢义男为了救他,必然会派出最精锐的部队,而且是轻装简行,奔着突袭来的。
他以为咱们在第五层,其实老子已经在第十层等着他了!”
他说完,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赵刚和孔捷,径直走到渡边面前。
“和尚!”
李云龙吼了一声。
魏大勇提着机枪,从旁边闪了出来:“团长,有何吩咐?”
“把这位中佐先生,请到咱们最好的客房里去。”
李云龙指了指旁边一间还算完整的厢房,“好吃好喝伺候着,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
他要是想不开,你就告诉他,他要是死了,我就把他脑袋割下来,塞上石灰,送回太原去给他老师山本一木当烟灰缸!”
魏大勇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拎着渡边的后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拖走了。
那渡边中佐,在听到“山本一木”
四个字时,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里的高傲,第一次被一丝恐惧所取代。
院子里安静下来。
孔捷还在回味李云龙那个绑票计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十万子弹”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赵刚走到李云龙身边,看着他,眼神复杂。
“老李,你这个计划,太险了。
是把咱们自己也当成了诱饵。”
“打仗,哪有不险的?”
李云龙从口袋里摸出那根一直没舍得抽的烟,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咱们现在就是一群光脚的,还怕他那个穿皮靴的?他筱冢义男家大业大,输不起。
老子烂命一条,弟兄们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咱们输得起!
大不了,就跟他同归于尽!”
他转过头,看着祠堂的方向。
那里的油灯还亮着,隐约能听到田雨在教伤员认字的声音。
“再说了,”
李云龙的声音低了下去,“咱们也不是烂命。
祠堂里那些哼哼唧唧的,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多弄来一箱盘尼西林,就能多救回几条命。
这笔买卖,怎么算,咱们都不亏。”
田雨最终还是被请了过来。
她看着李云龙递过来的那份“勒索电报”
草稿,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几乎有一半认不出来。
“李团长,你确定……要这么写?”
田雨的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嫌老子字丑?”
李云龙脖子一梗。
“不是,”
田雨摇了摇头,指着其中一行字,轻声说,“盘尼西林,你写成了‘盼你来西林’。”
院子里,孔捷当场笑喷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像只抽风的虾米。
赵刚的脸也憋得通红,想笑又不敢笑。
李云龙的老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红到了耳根。
他一把抢过草稿,恶狠狠地瞪了孔捷一眼:“笑个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