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机场。
此战,九死一生。”
他将棉纸塞回笔杆,看着窗外太行山的方向。
李云龙,你不是要磨刀吗?我给你找来了整个华北最好的淬火炉。
能不能烧出百炼精钢,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河源县,县政府大院。
气氛没有胜利后的狂欢,反而有些压抑。
赵刚拿着一份手写的伤亡报告,走进了李云龙的办公室。
“老李,账单来了。”
他把那张纸放在桌上。
李云龙拿起来看了一眼。
“阵亡十七人,其中十二人,是被自己人的坦克碾压,或者被乱飞的机枪子弹打中的。
重伤三十四人。
两辆九七式履带断裂,一辆侧翻,动机报废。
五辆豆丁坦克出现不同程度的机械故障……”
李云龙沉默着,把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仿佛想从上面看出花来。
过了许久,他才把纸放下,声音有些沙哑:“抚恤金,按最高标准的三倍。
牺牲的战士,名字都刻在石碑上,就立在县政府门口。
老子要让全城的人都看看,咱们这安稳日子,是谁拿命换来的。”
“我已经安排了。”
赵刚叹了口气,“老李,这一仗,打得太糙了。”
“是啊,糙。”
李云龙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些趴窝的坦克,像一群受伤的野兽。
“咱们就像一群刚拿到杀猪刀的屠夫,对着一头牛,一通乱砍。
牛是砍死了,自己人也伤了不少,刀也卷了刃。
这不行。”
他转过身,对赵刚说:“老赵,你帮我个忙。
把沈泉那个作战条例编写小组,改成‘装甲兵教导队’。
他沈泉当队长,那个日本鬼子佐藤,给他当副队长。
全团,不,是全军,只要是个人,都得给老子去上课!
先学理论,再学操作!
谁他娘的再敢把油门当刹车,老子就让他去跟猪睡一个圈!”
第二天,县城外的训练场,画风突变。
不再是鸡飞狗跳的自由挥,而是被沈泉划分成了一个个标准化的训练区。
这边是理论课,佐藤被逼着画出了一张巨大的动机结构图,正对着一群抓耳挠腮的战士,讲解什么叫“活塞行程”
;那边是协同训练,步兵们学着怎么跟在坦克后面,利用坦克做掩护,交替前进;最惨的是维修区,几辆出故障的坦克被拆得七零八落,一群满身油污的战士,正对着一堆零件呆。
一个战士拿着个锃亮的德国制轴承,觉得好玩,放在地上当陀螺抽。
佐藤看见了,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扑过去把轴承抱在怀里,哭得像死了亲爹:“我的!
我的宝贝!
你们这群野蛮人!
这是艺术品!
艺术品!”
李云龙抱着胳膊,在旁边看了一上午。
他看着沈泉用小旗子指挥着坦克,走出标准的“之”
字形规避路线;看着步兵班和坦克组,演练着标准的“三三制”
进攻队形。
孔捷凑了过来,撇着嘴:“老李,你看沈泉这搞的,花里胡哨的,跟唱戏一样。
打仗,不就是冲上去干吗?搞这么复杂,有用?”
“你懂个屁!”
李云-龙眼睛都没离开训练场,“以前咱们是光脚的,拿着大刀长矛,当然是怎么快怎么来。
现在穿上皮鞋了,手里换成加特林了,就得有穿皮鞋的打法!
这不叫唱戏,这叫规矩!
没规矩,不成方圆。
咱们这支铁军,得有铁的规矩!”
他看着那些坦克,虽然开得歪歪扭扭,但不再互相碰撞;步兵们虽然跑得气喘吁吁,但始终保持着战斗队形。
他的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情报干事,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