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驴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响,伴随着踢嗒踢嗒的驴蹄声,一路朝着青山镇驶去。
半个时辰后,驴车在布庄门口停下。林正德下了车,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一边对车上的人嘱咐道:“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说罢,便匆匆走进布庄。
待林正德的身影消失在布庄里,驴车再次启程,朝着柳家的方向行去。
柳家是在青山镇的东郊,驴车沿着一条石子路缓缓前行,不多时,便能瞧见一座略显破旧的小院,这里便是以做豆腐营生的柳家的住所。
小院的大门,是用宽窄不一的木板拼凑而成,岁月的侵蚀让木板干裂,缝隙间透着丝丝寒风。门上的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暗灰色的木质底色,像是一位风烛残年老者的面庞,满是生活的沧桑。
门的右侧,挂着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 “豆腐” 二字,那是招揽生意的招牌,在风中摇摇欲坠。
走进小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矮小的茅草屋,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支撑的竹条,仿佛一阵大风便能将其吹垮。
茅草屋的墙壁是用泥土和着稻草夯实而成,经过无数次的风吹雨打,墙面坑洼不平,像是布满了麻子。屋子的窗户只是简单地用几块破布遮挡着,寒风透过缝隙钻进来,发出 “呜呜” 的声响。
院子的左侧,是做豆腐的作坊。一口巨大的铁锅架在土灶之上,灶膛里的灰烬还未清理,显得一片狼藉。铁锅旁,摆放着一个木质的豆腐磨盘,磨盘的表面由于长期使用,已经被磨得光滑无比。磨盘的手柄上缠着几圈破旧的布条,那是为了防止磨豆腐时磨伤手。
作坊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制作豆腐的工具,如滤布、木勺等,它们都被使用得破旧不堪,却依旧被主人珍惜地保存着。
院子的右侧,有一口水井。井口围着一圈粗糙的石头,石头上布满了青苔,湿漉漉的。井绳是用麻绳搓成的,已经磨损得厉害,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丝丝缕缕的麻线。井边放置着两只破旧的水桶,桶身上有不少修补过的痕迹,用的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铁皮,钉在桶上显得格外突兀。
院子中央,晾晒着一些黄豆,它们被整齐地铺在一块破旧的竹席上。竹席的边角已经破损,露出了尖锐的竹条。
在院子的一角,有一个用树枝和茅草搭建的简易牲口棚,那应该就是“毛毛”的住所了。
听到驴车停在院外的声响,在屋里的外祖父、外祖母、大舅、大舅母、还有大舅他们的儿女都 纷纷迎了出来。
林兮瑶对外祖父、外祖母是满怀敬意的,就看柳家这简陋破败的小院,就能看出来柳家的 家境其实并不好。如果没机会改变这个现状,那也就罢了。
可实际上柳家并非毫无转机。就拿母亲柳氏和小舅舅柳南风来说,凭借他们出众的相貌,本可通过联姻改变家族命运。只要联姻对象其中一个足够富贵,柳家都不至于还是现在这副寒酸模样,然而他们都没有选择走这条路。
至于他大舅,林兮瑶心中五味杂陈,他可能曾经也是个好哥哥好儿子吧!她大舅母,林兮瑶想,有些亲戚也可以不那么亲近的。
当初林兮瑶因为落水,在青山镇 养病期间,就是住在外祖母她们家的。那个时候她一心是想着要怎么回去,还有对当前环境的 陌生与不安。
她那个时候对外界的反应并不敏锐,但就这样,她也好几次听到大舅母在小院里阴阳怪气的抱怨,大多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想到柳氏作为女儿,不仅没帮衬到娘家,还回来吃闲饭;要么就是叫穷,说家里本来就揭不开锅了,又多了张嘴。
还有一件事,大舅母觉得外祖母偷偷把钱都 “借” 给了母亲柳氏,为了给林兮瑶看病。所以, 从那之后,大舅母及她的两个女儿对林兮瑶 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要知道,在大舅母的心中,她们现在可是外祖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