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瑶目送林正德将布匹搬运到一旁的停靠的推车上,一身着锦缎长袍,相貌普通的年轻男子,站在他身后,神情倨傲,嘴里说着什么,林兮瑶听不清晰。
然后林正德沉默的推着推车,渐渐远去,看方向应该是东边。
林兮瑶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前,看林文德那一身与早上出门前不同的衣服,他明显是不想家人知道他目前的处境。
她收回视线,与柳南风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柳南风微微点头,两人整理了一下情绪,迈进兴隆布庄。
踏入兴隆布庄,映入林兮瑶眼帘的并非想象中有序忙碌的场景。柜台后方,刚刚在门外的年轻男子,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算盘,珠子碰撞的声响在店内随意回荡,此人大概率便是小掌柜。
林兮瑶见状,心中疑惑更甚。她清楚记得,父亲林正德曾说过,布庄如今的掌柜是个 40 多岁的沉稳中年人,他也提及自己即将晋升为小掌柜,可眼前的一切却与记忆大相径庭,一股难以言说的疑惑在心底悄然滋生。
不远处,店里的伙计正与一位前来买布的大婶周旋。乍一听,伙计的话语热情洋溢,可细细观察他脸上那略显敷衍的神情,再瞧大婶愈发拘谨、不安的模样,便能知晓这场交易并不顺利。
大婶的双手在衣角来回摩挲,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无奈,而伙计则时不时瞥向别处,语调中透着不耐烦。
目睹这一幕,林兮瑶满心失望。这就是在青山镇被众人称赞的兴隆布庄?如此服务态度,再加上刚刚看到父亲被驱使着搬运重物的场景,让她对这家布庄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正当林兮瑶心生不满之时,正在应付大婶的伙计不经意间抬眼,瞥见了她和柳南风。那伙计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快速扫过,似乎在瞬间就判断出了两人的身份和价值。柳南风的衣服,想低调都难。
随后,一张堆满职业性笑容的脸迎了上来,声音甜腻地问道:“二位贵客,是想挑选些什么布料呀?我们这儿的货色可都是顶好的,附近几里地都难寻这般好料子。”
林兮瑶看着被他晾在一旁的大婶,她带着一丝愤怒,又似乎松了口气的复杂情绪。
她转头看向柜台内,那位疑似小掌柜的年轻人也抬起头来,先是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可当目光触及柳南风的面容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又瞥见柳南风身上那质地精良、绣工精美的衣袍,立刻换上一副谄媚至极的笑容,匆匆迎了出来,点头哈腰道:“哟,贵客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快请坐,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竭诚服务。”
然而,店铺里这两位本该全心服务顾客的工作人员,就像完全忘记了那位大婶一般,任由她尴尬地站在原地。
林兮瑶望向柳南风,柳南风上前一步,端的一副富家公子哥做派:“我记得你们店里有一位林伙计,怎么没见他在这儿?”
那伙计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一下,眼神迅速瞄向旁边的小掌柜,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哦,林师傅啊,他这会儿正忙着呢,您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一定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
那掌柜脸上的笑容也微微一滞 ,随后无事人一样微微欠身,语气热情洋溢:“二位贵客,瞧这气质,定是来挑选上乘布料的吧?咱们店里的货色,那可都是从苏杭等地精心搜罗来的,质地、花色,在这青山镇方圆十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柳南风并不接话,而是大刀阔斧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张掌柜,我看你这店里,怕是拿不出我想要的布匹喽。”
“贵客这是哪里的话,” 那个掌柜满脸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悦,“咱们兴隆布庄,在这青山镇开了这么多年,就没有拿不出的料子,您尽管说,只要是这世间有的布匹,小店定能寻来。”
“那你听好了,” 柳南风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要一匹冰蚕丝织就,上面绣着逐月奔马,马身还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