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啪!”
的一声脆响,仿佛整个房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颤动了一下。
秃乌孤的手掌用力地扇到了何志林的脸上,出清脆的响声。
“废物!
尸夔都丢了,你还有脸回来!”
秃乌孤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这一巴掌打得何志林眼冒金星,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他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却不敢吭声,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秃乌孤的责骂。
秃乌孤在内心深处,感到一阵畅快。
以前,尸夔在他身边时,秃乌孤对何志林有所顾忌,做任何事情都显得畏手畏脚。
但现在,尸夔不在了,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面对这个汉人将军了。
“对不起!
国主,是我失职了。
不过尸夔丢了也没关系,我一样能找到其他的来代替。”
何志林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他心里虽然窝火,但也明白在秃乌孤面前,自己绝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不敬。
否则,后果恐怕会更加严重。
“嗯!
这次就算了,我罚你好好面壁思过,这个月的俸禄全部取消,你可有意见?”
秃乌孤知道何志林还有底牌,也不敢过多逼迫。
“谢国主,属下愿意接受受罚!”
何志林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目光,快得如同暗夜里掠过的蝙蝠,又迅埋在眼底。
哼!
得意什么,不过是仗着尸夔不在罢了。
若不是我的地级尸夔被那群中原武者设计毁掉,轮得到你在这里耀武扬威?
等我用百鬼幡炼制出更厉害的尸煞,霸占你的位置之后,定要让你跪在地上舔我的靴底,看你那时如何求我!
何志林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血腥味在口腔里悄然弥漫。
不过地级尸夔确实不能再炼制了,没想到他们对地级武者如此重视还特意召开会盟。
现在地级的武者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了防备,不好下手了。
这下只能退而求其次,找那些地级以下的武者和百姓。
何志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数量够多,组成尸潮,管他什么名门正派,地级以下皆是蝼蚁,那还不是照样无敌于天下?
至于那些地级之上的武者,自然有地级的武者他们周旋。
想到地牢里那些被符咒锁着的孩童,何志林的脚步更加快了,华丽的披风在走廊里划出一道残影。
地牢中,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铁锈和腐臭的味道,被关押的牢房从入口一直排到幽暗的深处,一眼望去皆是骨瘦如柴的可怜人。
他们的手脚被粗重的铁链锁着,铁链与石壁碰撞的声音在甬道里回荡,像是无数冤魂在低泣。
墙角的草堆里蜷缩着几个孩子,他们的眼睛里没有孩童应有的光彩,只有一片死寂的灰。
地牢深处,一名琵琶骨被粗壮的玄铁钩穿透,丹田处有一个狰狞血洞的武者被挂在十字铁架上。
周围的石壁上用朱砂写满了镇魂咒印,暗红色的符咒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那人的头像枯草般低垂,遮住了大半张脸,分不清是男是女,只有偶尔抽搐的手指证明他还活着。
“黄贵!
滋味如何?”
何志林笑脸阴阴地走了进来,皮靴踩在积水的石板上出咕叽声。
“我呸!”
黄贵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血污的脸,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精准地啐在何志林脸上,“若当初看清你的真面目,哪怕战死沙场,我也要拉着你同归于尽!”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口的伤口,鲜血顺着玄铁钩缓缓滴落,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何志林抹了脸上一把杂带着血液的口水,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狰狞,像是被激怒的毒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