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说到。
“哦!
哦!
好的!
大哥您请!”
秦秀带着英福穿过镖局后院的回廊,刚转过月洞门就听见西厢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扣了四两银子啊!
我儿子还等着这笔钱抓药呢
凭什么工头说扣就扣?镖局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
英管事倒是给句话啊,再拖下去咱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英福刚要推门呵斥,却被秦秀按住肩膀。
他示意英福稍安勿躁,自己则隔着窗纸静听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里面一共七个人,三个人说被扣了四两,两个人说账目不对,还有两个是被无故辞退的秦秀低声道,把他们的籍贯和入镖局的年限报给我
英福连忙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小册子:都是三年以上的老镖师,籍贯全是荆州北部的
北部?秦秀挑眉,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
屋内的嘈杂声戛然而止,七个精壮汉子齐刷刷转头看来,见到秦秀身上的总镖头令牌,纷纷慌乱起身。
总镖头!
秦秀没理会众人的行礼,径直走到为那名跛脚镖师面前:你说被扣了四两?
跛脚镖师梗着脖子点头:是!
李副管事说我押镖时弄丢了货物
丢的是从西域来的琉璃盏?秦秀打断他,三月十七那趟镖?跟你同车的还有个姓王的刽子手?
镖师脸色骤变:您您怎么知道?
秦秀冷笑一声,突然提高音量:因为那批琉璃盏根本没丢!
李军让你把货偷偷运到南城当铺,当票现在就在我书房第三个抽屉里!
跛脚镖师扑通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其余六人见状面面相觑,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神情顿时变得慌乱。
英福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查遍了库房账册都找不到破绽,原来是监守自盗!
他刚要下令绑人,却见秦秀摆了摆手。
你们当中,有四个人是被何将军的人收买的吧?秦秀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目光扫过众人,给你们三天时间,把李军和官府勾结的证据交出来。
不然
他突然停在窗边,指着院外那棵老槐树:上个月在那树上吊死的镖师,你们还记得吗?
众人脸色煞白如纸,那镖师正是因为现了李军的秘密被灭口。
秦秀看着他们惊恐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想活命的,就乖乖听话。
说罢转身出门,留下满室惶恐。
英福快步跟上,看着秦秀从容的背影,突然明白大哥刚才为何那般镇定——原来他早就布好了局。
大哥,那槐树
哦,那镖师是病死的。
秦秀头也不回,但他们不知道啊。
阳光穿过回廊的雕花窗棂,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英福望着大哥挺拔的身影,突然觉得那些堆积如山的卷宗,似乎也没那么难处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