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猪油蒙了心!
方才猪油糊了眼,竟纵容亲眷搅扰赈灾粮点,还让那孩子污了救济粥锅,是小的管束不力、昏聩失职!”
负责赈灾的官吏额头的冷汗直流,哪怕冰雪里也压抑不住!
“求大人念在小的勤恳办事的份上,再给卑职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商乙双手死死按在地面,目光不敢直视秦秀。
在大魏,能御空而行的修士非富即贵,多半与皇室沾亲带故,更何况这位大人此前还有驸马爷亲自陪同,那股子旁人难及的贵气,绝非寻常世家子弟可比。
即便抛开这些关系,单论对方抬手便能震慑全场的修为,也绝非他这种只懂案牍文书的普通官员能招惹的。
稍有不慎,便是抄家灭族的祸事。
“你既知罪,便自己去皇城县衙请罪吧。”
秦秀有过多苛责。
一来这是大魏的地方官员,自有朝廷律法管束,自己虽是修士,却也不便越权干涉地方政务;
二来二弟三弟都在朝中任职,若因这点小事闹大,反倒给政敌留下攻讦的把柄。
“家丑不外扬”
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商乙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膝行两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卑职这就去领罪!
多谢大人开恩!”
说罢他踉跄着起身,不敢再多看一眼,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县城方向跑去,只留下站在粮点旁、满脸怨愤的老妇人。
老妇人见这官吏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顿时像是被点燃的炮仗。
搂着自己的孩子叉着腰就开始撒泼,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
“他还是个孩子!
拉个屎怎么了?弄脏那锅破粥又怎么了?”
“这些贱民一个个游手好闲,既不种地也不做工,凭什么天天来领免费的粥喝?我好心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还敢挑三拣四?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穷骨头!”
一边骂,一边伸手去推搡身边排队的灾民。
吓得排队的几人连连后退,手里的破碗都险些摔在地上。
“聒噪!”
秦秀眉头微皱,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冷意。
本就没耐心听这种撒泼耍赖的废话,眼下还要赶去破庙那搜寻宝物,哪有功夫跟这老妇人纠缠。
话音刚落,指尖凝出一道灵力,如同轻烟般飘向老妇人——这是最简单的禁言术,虽不伤人,却能让对方半个时辰说不出话来。
老妇人正骂到兴头上,突然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只能涨红了脸,徒劳地张着嘴比划。
秦秀懒得再看她,转身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今日带出给自己预留的口粮,递到方才被推搡的老汉手中:
“拿着吧,先给家里人垫垫肚子。”
老汉接过食物,双手忍不住颤抖,看着秦秀的眼神满是感激。
刚想开口道谢,却见秦秀足尖一点,身形如同仙鹤般腾空而起,青色的衣摆在风中划过一道残影,不过瞬息之间,便消失在了城外的云层之中。
“多谢大人的大恩!
多谢大人!”
老汉对着秦秀离去的方向,重重跪倒在地,额头一次次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直到额头泛红都未曾停下。
皇城县衙的正厅内。
“哟,这不是商大人吗?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县衙坐客?”
县丞陆琪永正坐在案前批阅公文,见商乙掀帘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起身迎了上去。
“快坐快坐,来人,给商大人上茶!”
商乙却没心思喝茶,刚一进门就“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
“陆大人说笑了,下官今日不是来坐客的,是来请罪的!”
陆琪永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将他扶起,拉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商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有什么罪不罪的?”
“你我都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