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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他抬眼,目光恢复锐利,“我很忙,有没有空品,什么时候品,都说不准。
你留个能找到你的方式?”
林国栋心中一阵狂喜如潮水般涌过,连忙说出了代书摊的地址。
赵副秘书长微微颔,未再多言,将茶包收进公文袋,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口暮色中。
尽管赵副秘书长没有给出任何承诺,语气依旧冷淡,但他收下了茶叶,没有当场斥退或敷衍,这对于在绝境中挣扎的林国栋而言,不啻于久旱逢甘霖,是天大的进展!
他仿佛在那密不透风的黑暗铁幕上,终于看到了一丝可以被撬动的裂缝!
然而,希望的火种刚刚点燃,尚未成势,新的、更直接的寒流便已袭至。
就在林国栋为这次“偶遇”
的成功而心潮澎湃、稍稍感到一丝暖意的第二天,他在劳务市场拥挤的人潮中等活时,两个穿着花衬衫、流里流气的青年晃到他面前,其中一个叼着烟,用下巴颏点着他,阴阳怪气地说:“喂,乡巴佬,听说你削尖脑袋想在省城卖你那点破茶叶?省省力气吧!
这地界儿的水,深得能淹死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
识相点,赶紧滚回你的山沟里去,别再瞎蹦跶,免得……到时候想回都回不去了!”
话语中的威胁之意,赤裸而冰冷。
林国栋的心猛地一沉,如坠冰窖。
这绝非普通的市井无赖寻衅!
这背后,定然有指使者!
是王老五的爪牙已经伸到了这里?还是他在省城另有同伙?他们竟然如此嚣张,直接出面进行恐吓!
这突如其来的、近在咫尺的威胁,像一盆夹着冰碴的冷水,迎头浇在了林国栋刚刚燃起的、微弱的希望之火上。
赵副秘书长那边音讯全无,前程如同迷雾;而眼前的危险却已如此真实、咄咄逼人。
他的省城之行,在终于窥见一线生机的同时,似乎也已踏入了更直接、更险恶的雷区。
林国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骨节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是刀尖上的舞蹈,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