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光滑的石阶,两侧蹲踞着表情狰狞的石狮子,仿佛在无声地咆哮,警告着一切擅闯者。
更令人心寒的是,石阶上下,赫然伫立着四名持枪的卫兵,他们身着笔挺的制服,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却散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显然,即便是在全城欢腾的“大会”
期间,这里的戒备也丝毫没有松懈,反而更透出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
从正门进入的可能性,被彻底堵死,如同面对一道不可逾越的悬崖绝壁。
“后墙……锅炉房……”
周芳倚着林国栋,喘息着低声提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叶里艰难挤出来的。
这是他们计划中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线生机,如同绝壁上垂下的唯一一根藤蔓。
两人不敢在正门前多做停留,强装镇定,如同普通路人般沿着街道边缘快步行走,随即迅拐进了档案馆侧面一条更为狭窄、阴暗、几乎不见人迹的小巷。
这条巷子异常潮湿,两侧墙壁爬满了厚厚的、滑腻的青苔,墙角堆积着不知哪个年代遗留下来的、已经风化严重的碎砖烂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陈年霉腐的气息。
档案馆高大而斑驳的侧墙,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投下大片沉重的阴影,将巷子笼罩在一片阴森之中。
他们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蹑手蹑脚地向建筑后方摸索,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碎石出声响。
根据陈默破碎的描述和老栓叔那张神秘羊皮纸上隐晦的标记,那个早已被遗忘的废弃锅炉房,应该就在档案馆建筑群最偏僻的角落。
越往后走,环境越荒凉破败,仿佛踏入了被时光遗忘的废墟。
终于,在绕过一堆坍塌的矮墙后,一个几乎被疯狂滋生的野草和手腕粗的藤蔓完全吞噬的低矮建筑出现在眼前。
它只剩下断壁残垣,屋顶大半塌陷,露出扭曲的木质椽梁,墙壁是粗糙的红砖砌成,大多已风化剥落,布满了深绿色的苔藓和黑色的水渍。
这就是那个废弃的锅炉房了,它像一具被遗弃的巨大骸骨,散着死亡般沉寂的气息。
希望之火,在这片废墟之上,再次微弱地摇曳起来。
林国栋和周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被逼到绝境后、那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和一丝不肯熄灭的期盼。
林国栋示意周芳躲在墙角一丛茂盛的荨麻后面望风,自己则深吸一口饱含霉味的空气,拨开带着尖刺的荆棘和纠缠的藤蔓,弯腰钻进了那个如同怪兽巨口般黑洞洞的、塌了半边的门洞。
锅炉房内部的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几缕侥幸穿过屋顶破洞的阳光,如同探照灯般斜射下来,在弥漫的、仿佛凝固了的灰尘中,切割出几道昏黄而朦胧的光柱。
空气中漂浮着无数微小的尘埃颗粒,随着他的进入而剧烈舞动。
脚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瓦砾、碎砖和腐烂的木质碎屑,踩上去软绵绵的,出窸窣的声响。
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鸟粪、死老鼠腐败气味和厚重霉烂味的恶臭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
他用手捂住口鼻,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瞪大了眼睛在昏暗中艰难地搜寻。
按照描述,那个通往地下库房的通风口,应该在一面相对完好的内墙上。
他像盲人一样,用手摸索着前进,避开地上尖锐的碎砖和可能隐藏的危险。
终于,在一面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里面粗糙砖缝的墙壁下方,他看到了一个约莫半人高、被几块大小不一的、粗糙水泥砖块胡乱砌死封堵的方形洞口轮廓!
洞口边缘,还能看到一小截残存的、锈蚀得如同烂铁片般的通风管道残骸。
找到了!
林国栋的心猛地一跳!
然而,当他凑近仔细查看时,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
那几块水泥砖虽然砌得歪歪扭扭,但砖块之间的缝隙却被灰黑色的水泥砂浆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