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然后指了指林国栋的脚:“你那脚,再不正经处理,就算穿过这峡谷,也得废在路上。”
林国栋没有接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试图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读出更多信息。
汉子见他不答,也不勉强,又从药篓里翻找出几株新鲜的、带着泥土的草药,用随身的小刀麻利地切碎,混合在一个小陶碗里,又从水囊倒了点水,捣成糊状。
“喏,‘三七’加‘血见愁’,对付这种跌打损伤、瘀血肿胀最有效。
信得过,就敷上。
信不过,就当俺多管闲事。”
他将药碗往前一递,目光坦然地看向林国栋。
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让林国栋和小陈更加困惑。
这采药人到底想干什么?先是出手相救,现在又主动赠药?是纯粹的古道热肠,还是别有用心地试探?
林国栋看着那碗散着清新草香的药糊,又感受了一下自己脚踝那越来越难以忍受的胀痛,内心激烈斗争。
老猎人给的草药效果虽好,但经过连番跋涉和水浸,药效已失大半。
如果这采药人的药真有效,对他的伤势无疑是雪中送炭。
但……这信任,能给吗?
最终,对伤势恶化的恐惧压倒了对陌生人的警惕。
林国栋咬了咬牙,接过药碗,低声道:“多谢好汉。”
然后示意小陈帮忙敷药。
药糊敷上伤处,传来一阵清凉感,确实比之前舒服了一些。
采药汉子看着他们的动作,淡淡地说:“这‘一线天’不好过,前面有一段栈道年久失修,下面是深潭。
就你们这样,够呛。”
他顿了顿,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们这是要往北去?北边老林场那边,最近可不太平,听说也在搜捕什么逃犯。”
“搜捕逃犯?”
林国栋心中猛地一沉!
消息传得这么快?连北边都开始搜捕了?张技术员的势力范围竟然如此之广?
“是啊,”
采药汉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重新戴上斗笠,“这世道,唉……你们自己小心吧。
要是信得过俺,沿着峡谷左边崖壁走,那边有条老猎人踩出来的隐秘小径,虽然难走点,但比走水边安全,也能绕过那段坏掉的栈道。”
说完,他也不等林国栋回应,背起药篓,朝着峡谷另一个方向,步伐稳健地消失在浓雾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留下林国栋和小陈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疑问和更深的忧虑。
这个神秘的采药人,是敌是友?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指的路,是生路,还是另一个陷阱?
“林大哥,我们……听他的吗?”
小陈迟疑地问道。
林国栋望着采药人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脚上的药效似乎在慢慢挥作用,疼痛减轻了不少,这让他对采药人的话多了几分权衡。
目前看来,对方似乎没有明显的恶意,反而提供了帮助和信息。
但“北边也在搜捕”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口。
“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林国栋最终沉声道,“‘一线天’必须过。
他指的路,或许可以一试。
但一定要万分小心!”
无论如何,停滞不前就是等死。
他们必须冒险一搏。
按照采药汉子的指点,他们果然在左侧崖壁下,现了一条被藤蔓和灌木半遮掩的、极其狭窄陡峭的小径。
小径紧贴崖壁,下方就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峡谷,令人头晕目眩。
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小径前行,精神高度紧张。
小径果然难走,有时需要手脚并用攀爬,有时需要紧贴崖壁侧身挪动。
林国栋的脚伤在草药的作用下,勉强能够借力,但每一次力都伴随着隐痛。
小陈则始终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地保护着。
途中,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