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洗着饭盒,林丰走了过来。”
秦姐下班了?孩子们都睡了吧?
刚回来,都睡熟了。”
秦淮茹抬眼望着他,眼里满是柔情,小风,谢谢你照顾孩子们。”
如今她看林丰的眼神更不同了。
从前是仰慕,现在多了份依赖。
婆婆进了局子,儿子越来越不省心,两个女儿还小,林丰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应该的,我可是孩子干爹。”
林丰笑着说,倒是你,明天去买辆自行车吧。
听你脚步声就知道走了好久,太辛苦了。”
这话让秦淮茹心头一热,强忍着眼泪说:好,都听你的。”
时候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她催着林丰回了后院。
林丰进屋倒头就睡着了。
海棠睡得昏沉,连丈夫半夜外出许久都未察觉。
第五更!
清晨。
林丰巡视完二面厂两个方便面车间和面粉车间后,蹬着自行车来到北新桥百货商店。
秦淮茹安顿好三个孩子——给棒梗、小当备好早餐送上学,将槐花托付给后院邻居,也匆匆赶往商店。
秦姐!
这儿!
林丰单脚支着自行车,朝远处挥手。
今日的秦淮茹格外明媚,虽仍是那件洗得白的旧衫,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光彩,宛如枝头熟透的蜜桃。
来早了?
刚到。
秦姐今天特别好看。”
林丰目光灼灼。
秦淮茹耳根微热:是吗?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心里却漾起涟漪。
昨日仓库的隐秘回忆悄然浮现。
这叫当局者迷。”
林丰笑着指向商店,想好买什么牌子了吗?永久还是凤凰?
跟你一样的永久就挺好。”
正要进门,秦淮茹突然拽住他。
从布包里掏出手绢包——层层展开后露出皱巴巴的纸币、自行车票和二十张工业券。
你帮我挑。”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全然的信赖。
柜台前仅有两辆新车:凤凰与永久并排放着,锃亮的车把映出人影。
林丰利落付完158元,票据递进窗口的瞬间,秦淮茹眼眶热。
同志,麻烦取那件上衣。”
林丰突然指向货架,又补充道:还有那条黑裤。”
使不得!
秦淮茹急得拽他袖子,自行车都掏空家底了
秦淮茹连连摆手,凑到林丰耳边低声说:不用破费,我有钱,这套新衣裳挺合眼缘的,我买给你。”
你现在当上保管员了,也该换换形象。”
林丰二话不说就把衣服塞进秦淮茹手中。
拗不过林丰的好意,秦淮茹只好去试衣间换上。
等她走出来时,林丰眼睛一亮。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秦淮茹本就生得标致,只是平日清贫顾不上打扮。
这一换上新衣裳,整个人都光彩照人。
连柜台里的女店员都忍不住夸赞。
说这身衣裳特别衬她。
秦淮茹对着穿衣镜一照,自己都惊住了。
镜中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真是自己吗?
要穿这身回四合院,非得被街坊们笑话不可。
小风,还是别买了。”
穿惯旧衣裳,突然换新的浑身不自在。”
说着就要去换回旧衣服。
秦姐听我的,今天就买这套。”
同志麻烦算下价钱。”
林丰一把拉住她,让店员结账。
这套女装十六块八,再加三尺布票。”
店员笑着说。
给,这是二十块和三尺布票。”
林丰利落地付了钱。
店员找零三块二。
见木已成舟,秦淮茹只好穿着新衣,旧衣裳叠好收进包里。
您爱人穿这身真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