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挥毫泼墨,几十副春联一气呵成,字字力透纸背,内容各不相同,赢得满堂喝彩。
三大爷目睹这一幕,终于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
他知道自己的春联时代结束了。
春节期间,老太太屋里的电视机成了香饽饽。
尽管画面模糊、杂音不断,但只要播出节目,屋里总是挤满观众。
在这个年代,电视机可是稀罕物。
这物件稀罕得紧,活像小县城里冷不丁冒出辆法拉利。
那阵仗,那吸睛劲儿,真叫一个扎眼。
寒冬腊月里,街坊们闲得慌,索性都往老太太屋里钻,就为瞧那方寸匣子。
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管他们是冲着电视还是冲着自己,屋里热热闹闹的就是福气。
可这欢喜劲儿没传遍整个大院。
二大爷老两口就愁云惨淡——他家老大刘光齐又带着妻小溜了!
头一桩怪事就出在电影院上班的小两口身上。
刚过完年,刘光齐悄没声儿就跑了,还欠着俩月房租水电。
这孽障!
有种永远别踏进这个门!
二大爷气得直哆嗦。
年节里好吃好喝伺候着,临走还大包小裹捎带,怎么就养不熟这白眼狼?
二大爷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只得找林丰讨主意。
您老消消气。”
林丰递过茶盏,光齐兄在皇城根下领着薪水,孩子零嘴不断,偏要回保定喝西北风,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这话没能解开二大爷心结,老头儿闷头灌了半斤烧刀子。
等二大爷走远,于海棠歪着头戳穿丈夫:风哥方才没说实话吧?
小两口围着暖炉坐下,林丰捏捏媳妇的手:大过年的,总不能往老人家伤口撒盐。”
那究竟
根子还在二大爷身上。”
林丰压低声音,早年动不动棍棒教育,如今就算改了性子,刘老大心里早落下病根。
上回是混不下去才回来,这回攒够盘缠可不就逃了?
海棠笑得直揉肚子。
细琢磨,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当局者迷罢了。
这场闹剧,不过是大院生活的调味剂。
棒梗住院的事很快过去,出院后他立即向学校提交了申请,要求去农村接受锻炼。
这次秦京茹没有阻拦,两个妹妹虽然不明白哥哥的想法,但也支持他的决定。
申请很快获批,目的地竟是东北!
秦淮茹得知后急得团团转:东北那么冷,能不能托人换个地方?哪怕去西北也行啊!
林丰提醒她:您先别急,问问棒梗这到底是他自己的选择还是上面的安排。”
秦淮茹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回家询问。
原来棒梗是故意避开被分到西北的阎解娣,主动选择了东北。
面对既成事实,秦淮茹只好和两个女儿忙着为儿子准备行装。
送行那天,棒梗头也不回地上了火车,连车窗都没看一眼。
小当气得直跺脚:哥怎么这么绝情?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秦淮茹替儿子解释:他心里难受,怕一回头就会哭。”
其实她心里明白,儿子是带着怨气离开的。
年前锅炉房那场冲突还历历在目,要不是林丰帮忙,真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放心不下的秦淮茹又找到林丰:你在东北有熟人吗?帮忙照应下棒梗吧。”
林丰答应想办法,随后去找了马华的父亲马五——这位东北籍的老友或许能帮上忙。
马五一拍大腿,乐呵呵地说:巧了不是!
昨儿个有个东北来的王老师,前天刚到北京,昨儿就找上门来,央我给他弄些方便面带回东北分给亲友。
林馆长,要不您见见这位王老师?
成啊,我这人就爱交朋友。
五哥你安排,方便面都是小事儿。”
林丰爽快地应下,很快就见到了这位东北来的客人。
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