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节被取消了。”
对方的语气客气,却不容置疑。
林岚看着通知单上那行冰冷的铅字,心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预料之中的平静。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一句,转身离开了主会场入口。
但她并未就此离去。
她缓步走到大厅中央那面巨大的电子信息墙前。
那里滚动播放着本次大会的宣传片和重要嘉宾介绍。
林岚从帆布包里拿出那个装着蒲公英种子的牛皮纸袋,用一枚别针,将它牢牢地钉在了信息墙旁边的实体公告栏上。
然后,她又取出一张小字条,在上面写下一句话,贴在种子袋旁边。
“来自中国的孩子说,风会记得。”
做完这一切,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
她的举动并未引起太多关注,在那个充斥着精英和权威的场合,这小小的动作如同一粒尘埃。
然而,当晚,异变在全球同步生。
在伦敦的分会场,有人在会议间歇,从高处放飞了数百架画着眼睛的纸飞机。
在悉尼,一段没有任何画面的孩童朗读录音,突然盖过了会场的背景音乐,在每个角落回响。
在东京、在开罗、在里约热内卢……全球十七个国家的与会者中,都出现了类似的、看似毫无关联的微小举动。
有人在桌上摆放一朵野花,有人在言的结尾念了一句童谣。
主办方紧急调取了所有监控录像,试图找出这些行为的组织者。
但结果让他们不寒而栗——录像显示,所有这一切都像是自的。
那些人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联络的痕迹,他们的行为仿佛是某种被同时唤醒的集体无意识,跨越了语言、国界和文化,悄然达成了一场盛大的共振。
世界似乎又恢复了它惯常的节奏,喧嚣的媒体很快被新的热点所吸引。
网络上,那些关于纸飞机和童谣的讨论,也迅被淹没在信息的洪流中。
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
但看不见的涟漪已经扩散到了最深处。
在连接着全球数据流的寂静网络深处,在那片由代码和信息构成的无形海洋中,一个微弱却固执的回声,开始不知疲倦地重复,仿佛在黑暗里执着地寻找着能够接收到它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