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弧度,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他低头看着掌中光芒渐敛,裂纹似乎又加深了一丝的暗金残片。
这残片是钥匙,是锚点,也是负担。
它与囚龙剑,与“无”
的残念,与那道空间裂痕,已然形成了一条看不见的、充满荆棘的因果线,牢牢系在了他的身上。
舔了舔干裂渗血的嘴唇,许轻舟眼中疲惫更深,但那份历经毁灭而磨砺出的坚韧却愈清晰。
他没有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拄着囚龙剑,再次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不再看那山脉,而是将目光投向更远、更迷蒙的雨幕深处,仿佛要看穿这方天地的尽头。
路,果然还长。
身上的伤,神魂的痛,剑中的隐患,天地的裂痕……无一不是悬顶之剑。
但他脚下,步子虽慢,却一步比一步更稳。
冷雨依旧,冲刷着青衫上的血迹,也冲刷着脚下通往未知的道路。
身后荒原上那道幽暗的裂痕,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如同巨兽闭合不上的独眼,冰冷地注视着那个背负着沉重枷锁、一步步走向山外风雨的青衫背影。
囚龙剑鞘中,古剑沉寂。
唯有那暗金残片,在掌心散着微弱而恒久的暖意,如同长夜中,唯一不肯熄灭的星火。
许轻舟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浮影山脉外围的雨雾之中。
荒原重归死寂,只有那道空间裂痕,如同大地的伤口,在无声地流淌着混乱,等待着……下一次的变数。
冷雨敲打着嶙峋的山石,出沉闷的声响。
许轻舟的身影终于没入浮影山脉外围的雨雾,骸骨荒原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与混乱气息被稍稍隔绝,但取而代之的,是山林间更深的湿冷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压力。
每一步踏在泥泞的山道上,都像是在拖动一座崩塌的山岳。
青衫褴褛,紧贴在布满蛛网裂痕的肌肤上,每一次微小的摩擦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口鼻间溢出的淡淡辉金早已黯淡,唯余铁锈般的血腥气在喉头翻涌,又被冰冷的空气压下去。
神魂的灼痛如同附骨之蛆,囚龙剑深处那被镇压的毁灭悸动,每一次细微的挣扎,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入他摇摇欲坠的识海。
他全靠掌中那块暗金色的石剑残片传来的温热维系着最后一丝清明。
这丝温润厚重的大地玄黄本源,如同寒夜中唯一未熄的篝火,微弱却顽强地抵抗着无边的疲惫与侵蚀。
残片上的裂纹,似乎比他昏迷前又深了一分,每一次镇压剑中反噬,都在消耗着这片残山最后的余烬。
“呼…呼…”
沉重的喘息在寂静的雨林中格外清晰。
许轻舟靠在一株虬结的古木上,冰冷的树皮透过湿透的衣衫传来刺骨的寒意。
他缓缓抬起眼皮,望向囚龙剑。
剑鞘古朴,雨水顺着剑鞘的纹路滑落,滴在脚下的腐叶上,悄无声息。
剑身深处一片死寂,仿佛之前的暴戾反噬从未生。
但许轻舟知道,那不是平息,是更深的蛰伏,是下一次更猛烈爆前的蓄势。
阴阳轮转之痕,如同一个勉强闭合的囚笼,锁链随时可能被挣断。
就在这时,他掌心紧贴的暗金残片,突兀地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温热震颤!
这震颤并非指向囚龙剑中的隐患,而是……指向山脉更深处的某个方向!
许轻舟浑浊疲惫的双眸骤然一凝!
几乎同时,他脚下所踩的、那片被雨水浸透的腐殖土层深处,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与那幽暗空间裂痕同源的混乱终结气息,如同被惊醒的毒蛇,猛地向上窜起!
这股气息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对全盛时的他而言如同尘埃,但对此刻油尽灯枯、神魂如破筛的他,却像是一根淬毒的冰锥,狠狠扎向识海最脆弱处!
“唔!”
许轻舟闷哼一声,身形剧晃,眼前景物瞬间模糊扭曲!
那气息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