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迅变得黯淡。
最终,出一声只有灵觉才能捕捉到的、充满怨毒与不甘的无声尖啸,猛地一缩,彻底隐没回那道古老的云纹缝隙深处,消失不见。
玉佩表面的激烈波动瞬间平息,蒙蒙清光重新变得温润而稳定,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生死危机从未生。
只是那玉质深处,似乎比之前更显一丝莹白,而那道云纹,则变得比之前更加幽深难测,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沉寂。
厢房内,刺骨的寒意彻底消散,只余下淡淡的药香和许轻舟身上那股干净的皂角气息。
云漪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身体不再颤抖,唇上的霜花早已化去,虽然依旧苍白虚弱,但呼吸已趋于平稳。
那股浩瀚阳和的暖意在她体内缓缓流淌,滋养着她受损的神魂与经脉,守护着她脆弱的本源。
她并未立刻醒来,而是陷入了一种深沉的、被温暖包裹的保护性昏迷中。
许轻舟缓缓收回点在云漪眉心的手指,指尖的金红光芒敛去。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那番看似迅捷的施为,消耗极大。
他低头看着浴盆中昏迷不醒、如同被风雨摧折过的娇弱白莲般的少女,眼神复杂无比。
他轻轻俯身,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已经变得温凉的药液中抱出,用早已备在一旁的宽大柔软棉巾仔细裹好,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那残留的皂角气息,此刻混合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凝重,萦绕在少女鼻尖。
将她安置在床榻上,盖好锦被。
许轻舟站在床边,目光再次落回静静躺在云漪枕边的“寒潭珏”
上。
玉佩温润如初,清光安宁。
但许轻舟的眉头却深深锁起,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那道看似天然、此刻却显得格外深邃的云纹。
“古战场…黑伞…湮灭死意…还有这能潜藏如此至邪烙印的‘寒潭珏’…”
他低声自语,每一个词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云漪…你究竟,惹上了什么样的存在?这玉佩,又到底是什么来历?”
夜风从未关紧的破损门扉处吹入,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少年心头的凝重疑云。
他知道,今晚的危机只是暂时被压制,那道黑纹并未被彻底抹除,只是被更深地封印了。
就如同平静水面下的暗流,随时可能再次爆。
而云漪的来历和她所背负的秘密,似乎远比表面看到的,要危险和复杂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