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有欣慰,有沉重,有悲伤,更有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
“好…好小子…”
他沙哑地低语了一声,握着枣木烟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白。
“承岳”
…终究没有选错人。
这“守山”
的宿命,这该死的约定…似乎…真的看到了一丝终结的曙光?
然而,他眼底深处,那抹深沉的忧虑却并未散去。
他望向天空,仿佛在凝视着星海深处某个无法言说的恐怖存在。
坠星涧深处,地下空间。
时间在死寂与细微的生机流转中缓缓流逝。
许轻舟的身体,在那缕纯净水运本源的持续滋养下,如同久旱的大地逢遇甘霖。
深可见骨的恐怖裂痕,在淡蓝色微光的浸润下,以肉眼可见的度缓缓弥合,只留下淡金色的、如同玉质般的疤痕。
干涸的经脉被温润的水元之力冲刷、拓宽,重新焕出微弱的、带着灰蒙光泽的剑元流动。
濒临崩溃的神魂,也在那股清凉纯净的生机安抚下,从破碎的边缘一点点稳固、凝聚。
他眉心那道黯淡的剑形印记,此刻也如同被洗去尘埃的璞玉,重新散出温润而内敛的灰蒙蒙光泽。
识海之中,那柄几乎要消散的“承岳”
古剑虚影,虽然依旧模糊,却不再摇曳欲灭,而是稳稳地悬浮于逐渐平息的神魂之海上空。
剑身之上,那道蛰伏的、如同毒蛇般的寂灭本源烙印,被一层厚重如山的灰蒙剑意死死镇压在剑锷深处,暂时沉寂。
只是那烙印散出的至邪至恶的气息,如同附骨之疽,时刻提醒着它的存在。
云漪的脸色苍白如纸,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
引导水运本源为许轻舟疗伤,对她这重伤初愈、神魂同样受创的身体而言,是巨大的负担。
但她紧咬着下唇,双手死死按在许轻舟胸口,催动着“寒潭珏”
,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
玉佩上的云纹持续散着柔和的蓝光,如同忠诚的桥梁。
突然,许轻舟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一直微弱的呼吸,也变得深沉而有力起来。
一层淡淡的灰蒙蒙光晕,自地从他体表浮现,带着一种厚重与锋锐交融的奇异道韵,将空气中残余的稀薄死寂之气无声排开。
云漪的心猛地一跳,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