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老淡淡道,“越是看不懂,越是疑神疑鬼,才会越想弄明白。
李瘸子捡到,肯定会拿去给他在‘庆丰’货栈的亲戚看。
‘庆丰’的人不是傻子,结合他们最近的遭遇,自然能品出味儿来。
就算他们一时不明白,只要这木片到了他们手里,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一半。”
许撼山在一旁补充道:“记住,绝不能被任何人看到你。
打完即走,不留痕迹。
回来后,立刻清除掉你往返路上可能留下的脚印。
褚老鬼会负责接应和清除他那一侧的痕迹。”
许轻舟握紧了手中的弹弓和木片,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
这不再是一次单纯的训练,而是真正的行动,一步踏错,便可能将三人都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中的紧张,眼神变得坚定而冷静。
“我明白了。”
计划已定,剩下的便是执行。
这一夜,三人都没有再说话。
许撼山闭目调息,积蓄着哪怕一丝一毫的气力。
褚老则再次检查了那张草图,推敲着每一个细节。
许轻舟则一遍遍在脑海中模拟着明天的行动路线、可能遇到的意外以及应对之法。
屋外,风雪似乎更大了些。
黎明前的黑暗,格外深沉。
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勉强穿透厚重的云层和林间雾气时,许轻舟已经借着这昏暗的光线,如同狸猫般潜行在覆着薄霜的林间。
他穿着褚老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带着浓重土腥和霉味的破旧皮袄,脸上涂抹着泥灰,尽可能消除着自身的存在感。
按照计划,他需要提前抵达那棵老槐树附近,寻找最佳的潜伏和射位置,等待褚老在另一边制造动静。
寒冷渗透骨髓,许轻舟却感觉不到,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和眼睛上,捕捉着林间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和动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间的光线渐渐明亮了一些,但雾气仍未散去。
突然,从东面隐约传来了一声短促的、类似野兽受惊的嘶鸣,紧接着是几声模糊的呼喝和树枝折断的声响!
来了!
许轻舟精神一振,立刻如同雕塑般凝固在原地,耳朵竖起的,仔细倾听着东面暗哨方向的动静。
隐约能听到有人快跑动的声音,似乎是暗哨的守卫被吸引了过去。
机会稍纵即逝!
他不再犹豫,如同蓄势待的猎豹,从藏身处悄无声息地滑出,利用树木和雾气的掩护,迅接近那棵作为目标的老槐树。
树干上,一个不起眼的、被虫蛀空的树洞清晰可见。
他迅估算距离、风向,举起弹弓,将那块画着符号的木片卡好,拉紧皮筋——
嗖!
木片划过一道低平的弧线,精准地射入了那个树洞之中,出极其轻微的“嗒”
的一声。
成功!
许轻舟心中一定,毫不留恋,立刻转身,按照预先规划好的撤退路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浓雾与林木之中。
他小心地处理着雪地上留下的浅浅脚印,用树枝扫平,或者故意踩在岩石和裸露的树根上。
直到远远离开那片区域,确认身后没有任何追踪的迹象,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脚步依旧不停,快向猎户小屋返回。
当他推开小屋木门时,褚老已经先他一步回来了,正坐在火边烤着火,身上带着更重的寒气。
“成了?”
许撼山立刻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许轻舟重重点头,将弹弓递还给褚老:“木片打进树洞了。
撤退路线也处理过。”
褚老接过弹弓,看也没看就塞回怀里,只是淡淡地“嗯”
了一声。
许撼山紧绷的脸上,也终于松弛了一分。
他看向许轻舟,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欣慰,有关切,也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