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刺破云层,将金光洒在抚剑镇伤痕累累的土地上。
昨夜的厮杀痕迹尚未完全清理,焦黑的土地、散落的枯骨、凝固的血迹,无不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惨烈。
但与之相对的,是镇民们眼中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种被淬炼过的、更加坚韧的光芒。
许轻舟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手臂和肩头的伤口已草草包扎,脸色因失血和疲惫而显得有些苍白,但腰背依旧挺得笔直。
台下,黑压压地站满了幸存的镇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信赖与期盼。
“乡亲们!”
许轻舟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昨夜,我们赢了!
我们守住了自己的家!”
短暂的寂静后,是更加热烈的欢呼。
许轻舟抬手,压下声浪,语气转为沉凝:“但是,我们也付出了血的代价!
我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邻居,失去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面带悲戚的家属,声音低沉下去:“他们的血,不会白流。
他们的牺牲,是为了让我们更好地活下去!”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经此一役,抚剑镇不能再像过去一样,一盘散沙,任人宰割!
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必须有自己的规矩,必须让任何觊觎这片土地的人,都付出血的代价!”
“因此,我提议,”
许轻舟目光扫过众人,“成立‘守山卫’!
凡抚剑镇青壮,皆需编练入卫,由赵莽赵教头统辖,负责镇子日常巡防、警戒、操练!
另设‘内务堂’,由王庆丰王掌柜主理,负责物资调配、伤员救治、抚恤安置等一应内政!”
他顿了顿,继续道:“守山卫与内务堂,各司其职,互为臂助。
凡镇中大事,由两堂主事会同镇中宿老共同商议,我许轻舟,暂领决断之责!”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抚剑镇需要更强的组织,更明确的分工,才能应对未来更加严峻的挑战。
他将军事和民政分开,既能保证防御力量的专业性,又能确保内政的平稳运行,而最终的决策权,在目前情况下,必须集中,才能高效应对危机。
台下众人闻言,先是寂静,随即爆出更加热烈的响应!
“守山卫!
好!”
“就该这么办!”
“我们听许管事的!”
没有人反对。
昨夜许轻舟展现出的实力、勇气和担当,已经赢得了所有人的心。
他提出的章程,更是符合眼下抚剑镇最迫切的需要。
赵莽和王庆丰上前一步,对着许轻舟,也对着所有镇民,重重抱拳:“赵莽,领命!”
许轻舟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全场,语气沉缓而有力:“诸位乡亲,幽冥道的威胁并未解除,苍茫山中依旧藏着我们不知道的危险。
官府的态度暧昧不明,周边镇子也未必安稳。
从今日起,抚剑镇上下,需同心同德,勤练武备,积蓄力量!”
他抬起手,指向那片在晨光中依旧残破、却仿佛多了一丝生机的祖祠:“我们的根在这里!
我们的魂,系于这方山水!
只要我们在,抚剑镇,就在!”
“在!
在!
在!”
震天的呼应声,如同滚滚春雷,在抚剑镇上空回荡,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也昭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抚剑镇如同上紧了条的机器,高运转起来。
在赵莽的操练下,“守山卫”
迅成型。
青壮们被编成小队,每日进行严格的队列、体能和基础的格杀训练。
许轻舟甚至将“撼山诀”
中一些最粗浅的锤炼筋骨、凝聚气血的法门,挑选出来,传授给卫队中的佼佼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