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嘎吱声。
他独自走出演武堂,登上残破的祖祠围墙。
秋风萧瑟,吹动他额前的碎。
寒潭中的“承岳”
剑鞘依旧沉默,但经过上次祖祠力量激和许轻舟自身气血的隐约共鸣,其灵性似乎更加内敛而坚韧。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脚下的抚剑镇——那些正在努力操练的守山卫,那些忙碌着储备物资的镇民,那些在简陋学堂里琅琅读书的孩童……这一张张鲜活而充满希望的脸庞,这一片他们用血与汗重建起来的家园。
避?能避到哪里去?他们的根在这里,魂在这里。
守?必须守!
但如何守?
许轻舟的眼神,从最初的凝重、挣扎,逐渐变得锐利,最终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想起三叔公的话——“撼山”
的极意,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绝。
他也想起陈望信中的警示——“漩涡之眼”
。
既然避无可避,既然已是漩涡之眼,那便……以身为轴,搅动这风云!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成型。
既然各方势力都盯着苍茫山,盯着那可能存在的遗迹,那抚剑镇何不主动将水搅得更浑?既然幽冥道、官府、边军各有算计,那为何不能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
死守是下策,硬拼是绝路。
唯有主动破局,方有一线生机!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更精准地把握各方动向,也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诱饵”
,或者,一个能让他们暂时忽略抚剑镇这个“小卒子”
的更大目标。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苍茫山深处,投向了那张兽皮地图上标注的符号。
或许,那所谓的“上古遗迹”
,未必就是灾祸之源,也可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他转身,大步走下围墙。
“传赵莽、王庆丰,还有……柱子他爹,议事堂议事!”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再无半分犹豫。
那冰冷外壳下的决断,如同出鞘的利刃,寒光凛冽。
既然风暴注定要来,那他便要做那个掌控风向的人!
即使前路是万丈深渊,他也要为抚剑镇,蹚出一条生路!
议事堂内,油灯昏黄,映照着几张肃穆而疲惫的脸。
赵莽、王庆丰,还有被特意唤来的老猎户柱子爹,都看着主位上面沉如水的许轻舟,等待着他的决定。
许轻舟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文掌柜的信函内容,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知府王明远可能勾结幽冥道,边军异动,陈望被软禁时,赵莽忍不住一拳砸在桌上,怒骂出声;王庆丰脸色煞白,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柱子爹则只是沉默地低下头,浑浊的眼中闪过深切的忧虑。
“……情况便是如此。”
许轻舟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重,“抚剑镇已是众矢之的,各方势力眼中的肥肉,亦是棋子。
退,无处可退;守,恐难久持。”
赵莽咬牙道:“那难道就坐着等死?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拼?拿什么拼?”
许轻舟看向他,“幽冥道妖术诡异,行踪莫测;官府若真撕破脸皮,一道公文便可污我们为匪;赤蛟军更是虎狼之师,装备精良,绝非我们这些乡勇能敌。”
王庆丰声音干涩:“那……轻舟,你的意思是?”
许轻舟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后定格在柱子爹身上:“老丈,您是山中活地图。
那张从妖人身上搜出的地图,您看过了,那标注的位置,您可曾去过?或听老辈人提起过什么?”
柱子爹抬起头,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他沉默了片刻,才用沙哑的声音缓缓道:“那地方……老辈人叫它‘坠龙涧’。
传说很久以前,有龙从天上掉下来,砸出了那道深涧。
涧底终年迷雾笼罩,飞鸟难渡,进去的人……很少有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