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数天的、细致网格化的实地勘探。
结果令人震惊。
在使用磁力计进行扫描时,他们在一片大约直径五十米的区域内,现了一个持续存在的、虽然微弱但信号特征极其稳定的异常地磁读数,其波动模式无法用附近的地质结构或任何已知的人工干扰源来解释。
伽马射线探测仪也显示,该区域的背景辐射水平,存在着一种难以理解的、周期性的微小涨落,虽然远低于危险剂量,但其规律性引人深思。
“这里的时空,似乎确实还带着一丝……‘伤痕’,”
安娜看着综合数据图谱,语气凝重,“就像一处严重骨折后,即使外表愈合,内部依然存在的微弱应力场和异常骨痂。”
他们尝试使用先进的地质雷达,希望能穿透土层,探测到可能埋藏于深处的隧道残骸或者任何不寻常的大型金属物体。
然而,雷达信号在穿透地表以下约十米深度后,便开始出现严重的、无法解释的散射和畸变,返回的图像一片混沌,仿佛地下存在着一个持续干扰所有探测波的能量源或信息屏障,拒绝着外界的窥探。
更让人脊背凉的是,在对附近一个古老小镇的居民进行谨慎走访时,几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在确认了他们的学者身份并承诺保密后,模糊地提到了一些流传于当地的、近乎禁忌的轶闻。
他们声称,在每年特定的时节——尤其是春季,当山间容易起雾的夜晚——偶尔会有极少数敏感的人,听到从那个废弃隧道方向的山谷中,传来一阵极其微弱、仿佛来自极其遥远之地、又像是隔着厚重玻璃听到的……火车汽笛声,悠长而哀伤。
但每当有人试图循声去寻找时,却从来只能看到空寂的山谷和沉沉的夜色,从未有任何实质性的现。
这些现代的回响,如同幽灵的叹息,不断地印证着那个遥远的1933年春天,在这片土地上确实生了一场彻底颠覆物理现实的、不可复制的悲剧。
面对收集到的所有线索——详实却充满矛盾的历史记载、幸存者高度一致的诡异证词、米兰模型上无法解释的异常电磁印记、关于果戈里精神力量与头骨“活性”
的大胆假说、伊万诺夫博士基于前沿物理学提出的时空裂隙理论,以及勘探现场确凿存在的异常物理读数——汪新焱在脑海中将所有碎片一点点拼接,试图构建一个尽可能接近真相的、完整的逻辑链条。
最合理,也最令人震撼的推测逐渐清晰起来:果戈里的头骨,因其主人生前独特而强大的精神特质,以及某种尚未被科学认知的机制,确实异化成了一个极其罕见且不稳定的“生物-能量-信息”
复合体,一个强大的异常物品。
当它被带上那列特定的火车,火车运行中产生的复杂机械振动频谱、车厢内部老旧电路系统固有的电磁振荡频率,与头骨自身散出的、独特的未知能量场,在列车接近那个可能因特殊地质构造或宇宙线背景等原因而存在的“时空薄弱点”
——科尔托纳隧道入口时,三者之间产生了致命的、达到临界状态的共振。
这场共振在隧道入口处,短暂地、剧烈地扭曲了局部的时空结构,撕裂了一个通往其他维度或平行现实的、极不稳定的量子通道。
那股“粘稠的乳白色浓雾”
,正是高维能量泄露、时空度规畸变在人类视觉系统中的投射表现。
火车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无可挽回地冲入了这个短暂的裂隙,从此彻底脱离了我们的宇宙时空连续体。
那两位跳车的幸存者,因为提前脱离了共振的核心区域,侥幸成为了这场自然灾难的唯一目击者和叙述者。
然而,这一切恢弘而又恐怖的推论,都建立在间接证据和理论推演之上。
那个作为一切源头的、蕴含着最终秘密的头骨本身,以及那列作为载体的火车,这两件最关键的物证,已经永远地消失在时空的彼岸,或许正静静地躺在某个平行世界的荒原上,或许已化为基本粒子飘散于量子真空之中。
汪新焱在他关于此事的最终调查报告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