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焱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平静地反问。
“我代表那些认为维持现状至关重要的人。”
对方的回答滴水不漏,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比利时上空的事件,已经成为历史,官方已经有了正式的、尽管模糊但足以平息舆论的结论。
继续执着于挖掘,像考古学家一样试图撬开密封的石棺,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尤其是对你和你的同伴。
你可能会在无意中,触碰到一些……极其危险的开关,引连锁反应。”
“危险的开关?”
汪新焱抬起眼,直视对方,“比如,证实了某个大国正在秘密测试其基于非传统物理原理、足以颠覆现有军事平衡的‘终极’武器?”
范·德·坎普的瞳孔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缩了一下,虽然脸上的肌肉纹丝未动,但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没有逃过汪新焱的眼睛。
“想象力,是像您这样的研究者最宝贵的财富,但有时候,它也会成为一种沉重的负担,甚至招致灾祸。”
他避开了正面回答,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给你的建议是,停止你们目前的一切公开或半公开的调查活动,妥善地……处理掉那些基于推测和未经最终证实的数据与理论。
这不仅是为了你们自身的安全考量,也是为了你身边那些同伴的福祉。”
这是赤裸裸的、包裹在礼貌外交辞令下的最后通牒。
“如果我说,基于学术追求和探寻真相的原则,我们无法接受这个建议呢?”
范·德·坎普缓缓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欧元纸币,整齐地压在咖啡杯下面。
“那么,你或许会现,通往你所寻求的‘真相’的道路,不仅早已布满了看不见的荆棘,甚至可能在你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突然……毫无征兆地中断。”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汪新焱最后一眼,那眼神冰冷如霜,随即转身,步伐稳健地走出了咖啡馆,消失在布鲁塞尔老城湿漉漉的、弥漫着黄昏雾气的街角。
这次充满威胁的会面,非但没有让汪新焱感到恐惧而退缩,反而像一剂强心针,印证了他们调查方向的敏感性,以及他们确实触碰到了某个隐藏在幕后的巨大利益集团或权力结构的神经。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调查必须转入更深、更隐蔽的地下状态,行动要更加迅捷,如同在雷区中穿行。
在范·德·坎普出警告之后,团队迅启用了备用的、加密等级更高的通讯方案,所有关键数据进行了物理隔离和多次分散备份。
然而,就在他们试图沿着“纳粹遗产”
和“秘密地球科技”
这条线索,寻找当年可能参与过相关研、或者了解内情、如今可能已经退休或隐居的前科学家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线索,却以一种近乎命运安排的方式,主动找上了门。
联系他们的是一个名叫索菲·勒菲弗的中年女性,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有些紧张和犹豫。
她声称自己已故的父亲,艾蒂安·勒菲弗博士,是一位理论物理学家,生前曾在比利时一家与国防部有长期合作的高能物理实验室工作,主攻方向是等离子体物理和极端条件下的电磁场理论。
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她现了一些手稿和笔记,里面的某些描述和草图,似乎与几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三角飞行物”
有关,她觉得“或许对你们的研究有帮助”
。
在索菲位于那慕尔郊区一栋充满旧时代气息的老宅里,汪新焱和马克看到了艾蒂安·勒菲弗博士留下的遗物:几大箱密密麻麻写满公式、图表、实验记录和剪报的手稿。
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墨水和淡淡灰尘混合的味道。
这位显然毕生沉迷于探索物理边界的科学家,留下了大量深奥难懂的研究记录。
然而,在马克近乎考古掘般的仔细翻阅下,几页夹在厚重笔记本中间、用铅笔匆匆绘制的草图被找了出来。
草图上清晰地勾勒出一个三角形飞行器的结构示意图,旁边标注着复杂的磁场线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