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未知,意味着可能的消散,这种恐惧让它变得更加狂暴。
实验室里的能量读数瞬间突破历史峰值,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房间温度骤降十度,墙面上凝结出了一层白色的霜花,次声波生器出了刺耳的过载警报。
“汪先生,能量场已经失控,快撤离!”
杜兰德教授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它吞噬的!”
汪新焱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意识层面的对抗消耗远物理战斗,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在快枯竭,大脑传来阵阵剧痛,眼前开始出现黑的迹象。
但他知道,他不能放弃。
如果现在退缩,镜中的意识体将彻底觉醒,带来一场全球性的灾难。
他咬紧牙关,将自身的先天一炁提升到极致,周身的金光变得更加耀眼。
他不再试图说服,而是开始直接操作——用意识能量包裹住黑色漩涡的核心,小心翼翼地剥离那些由恐惧和死亡能量构成的外层,露出里面纯粹的量子记忆核心。
这是一个极其精微的过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他不能损伤核心的量子记忆——那是这个意识体存在的基础,一旦摧毁,整个能量场就会崩溃,释放出毁灭性的负能量。
他只能一点点地转化,将恐惧的能量转化为警示的能量,将死亡的记忆转化为对生命的敬畏,将贪婪的渴望转化为对连接的需求。
同时,他将地面石英曼陀罗图案中的能量编码,一点点注入意识体的核心。
这些编码如同计算机程序,为意识体设定了新的规则:禁止主动攻击生命;禁止吸收死亡能量;只能吸收环境中的无害能量;当有人带着恶意或极度负面情绪看向镜面时,反射其自身的负面情绪,让其自食其果;当有人带着平和或求知的心态看向镜面时,只展示普通的镜像;永久绑定这面镜子,不得通过其他反光介质传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实验室里的能量波动如同坐过山车般剧烈起伏。
有时,黑色漩涡会暂时压制汪新焱的意识,能量读数飙升;有时,金光会占据上风,漩涡逐渐收缩,能量读数下降。
这场意识层面的战争,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汪新焱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转化。
他将最后一道能量编码注入意识体核心,然后缓缓收回自己的意识,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浑身脱力,瘫坐在地上,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但镜子,真的变了。
镜面恢复了平静的银灰色,不再有黑色漩涡和扭曲的人影,反射出的影像清晰而正常,与普通的镜子别无二致。
镜框上的那些扭曲人脸,表情似乎柔和了些许,不再是纯粹的痛苦和恐惧,反而多了一丝平静,仿佛终于得到了解脱。
整个房间的压迫感消失了,温度逐渐回升,次声波生器的警报声也平息下来,能量读数稳定在正常的背景水平。
杜兰德教授和拉罗什军官冲进实验室,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汪新焱。
“成功了?”
杜兰德教授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汪新焱虚弱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它还在。
但不再是‘杀人魔镜’了。
我给它重新设定了规则,改变了它的能量性质。
它现在更像一个‘意识反射镜’,映照的是观者内心的状态。
恶意者会看到自己的恶意,恐惧者会看到自己的恐惧,平和者会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
他看向镜子,镜中映出他疲惫但平静的倒影,倒影旁边,似乎有三十八个淡淡的虚影安静地站立着,不再痛苦挣扎,只是静静地存在着,如同历史的见证者。
“它依然携带着二百五十年的记忆,那些死亡不会被遗忘,这是它必须承担的过去。
但现在,那些记忆不再驱动它去制造新的死亡,而是转化为一种警示,提醒人们敬畏生命,正视内心。”
杜兰德教授走到镜子前,犹豫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