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或者是当奴隶！”
“滚开！”
一个饿红了眼的矿工一拳打在李子木脸上：
“李先生，你清高！你不饿！但我家里还有孩子！哪怕是一碗粥，我也要给孩子弄回来！”
“对！我们要下山！我们要活命！”
“谁拦着我们，我们就杀谁！”
曾经敬重李子木的村民，此刻变成了择人而噬的暴徒。他们推搡着碧琪，踢打着霍烈，像一股黑色的泥石流，冲破了李子木的防线，冲向了山下的“互市”。
这就是人性的崩塌。
在绝对的生存危机面前，没有任何逻辑和尊严可言。张伟用一张废纸，就瓦解了这支坚不可摧的反抗军。
【最后的冲锋号】
李子木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
他看着那些疯狂下山的人群，看着他们为了那一碗稀粥，正如张伟所预料的那样，准备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自由。
“拦不住了。”碧琪哭着说，“队伍散了。”
“不。”
李子木看着混乱的人群，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拦不住，那就利用这股洪流。”
他一把抓起霍烈掉在地上的战旗，猛地挥舞起来：
“兄弟们！听我说！”
李子木用尽全身力气怒吼，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你们要去乞讨吗？你们要去跪着求张伟给一碗粥吗？”
“不！那是我们的粮食！是我们种的！是我们抢回来的！”
“既然要去，那就别空着手去！拿着刀去！”
“张伟就在下面！粮仓就在下面！与其跪着死，不如站着抢回来！”
“冲啊！把张伟的银行拆了！大家一起吃饱饭！”
这一声吼，赋予了暴乱一个**“正义”**的目标。
原本只想去乞讨的饥民们愣了一下，随后，眼中的卑微变成了凶光。
“对！抢回来！” “杀张伟！分粮食！”
暴乱的方向变了。不再是溃逃，而是冲锋。
几千名饥饿的、愤怒的、一无所有的村民，裹挟着李子木和仅存的武装力量，像雪崩一样，咆哮着冲向了山下的富人区。
这是最后的破釜沉舟。
李子木混在人群中，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刻刀。
他知道，这是张伟逼出来的决战。张伟想要的是一群乞丐，但李子木送给他的是一群丧尸。
“张伟，你想要收割我们？”
李子木看着越来越近的银行大楼：
“小心别把自己的手给割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