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短刃成功削断了玉衡几根手指,剑符光芒一黯,未能完全激发。
但与此同时,玉衡那舍命一指,也精准无比地洞穿了影蛇的胸膛!指劲透体而过,在其后背炸开一个血洞!
影蛇身体猛地一僵,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碗大的窟窿,又抬头看向面露狰狞的玉衡,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近乎无声的弧度。
“一起……下去……”
话音未落,他全身最后的力量爆发,手中的短刃向前猛地一送,彻底割断了玉衡的喉管!
玉衡双目圆睁,捂着喷血的喉咙,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影蛇看着玉衡倒下,身体也失去了所有支撑,软软地瘫倒在地,胸膛不再起伏。
“影蛇!”祭无桀目眦欲裂,想要冲过去,却被爆炸的余波和混乱的人群阻挡。
随着玉衡和影蛇的同归于尽,灵台宗残存的弟子很快便被杀红眼的天罚军清扫一空。
当最后一名灵台宗弟子倒下时,整个主殿,还站着的天罚军,包括重伤断臂的石锋在内,只剩下二十三人。
祭无桀冲到影蛇的尸体旁,看着他胸口那恐怖的伤口和依旧冰冷的面容,拳头紧紧握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石锋拖着残躯走过来,独眼扫过影蛇和满地同袍的尸体,声音沙哑如同破锣:“收敛弟兄们……能带走的,都带上……”
这时,岳擎天那充满蛊惑的声音再次响彻大殿,打破了短暂的死寂:
“很好!非常好!最终的胜者,就在你们之中!”
他的虚影悬浮在棺椁之上,手指缓缓扫过下方仅存的二十三人,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严,仿佛在宣布无上的恩赐。
“但传承唯一,仙宝亦只认一主!继续吧,完成这最后的试炼!用你们手中的刀剑,决出那唯一的、有资格继承本将军一切的人!”
“杀吧!最后站着的那个人,将得到太平仙朝的至高仙宝,以及本将军的日月境传承!杀!”
这充满诱惑与煽动的话语,如同魔音灌耳,让一些杀红了眼、心神被贪婪占据的天罚军士兵呼吸变得粗重,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身边的同伴,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就在此时——
“够了!”
祭无桀猛地踏前一步,染血的战刀直指悬浮的岳擎天!他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岳擎天!收起你这套把戏!”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越来越凝实的虚影:“让我们自相残杀?恐怕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也根本走不出这里,只会成为你复活的养料,或者……被你夺舍的躯壳吧!”
此言一出,石锋等人脸色骤变,猛地看向岳擎天!幸存的百夫长们也瞬间从贪婪中惊醒,骇然地望向祭无桀,又看向那棺椁。
岳擎天脸上的庄严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立刻被他压下,声音带着被冒犯的怒意:
“荒谬!黄口小儿,安敢胡言乱语!本将军何等身份,岂会行此龌龊之事?若无传承者,吾这一身修为,太平仙宝,将永埋于此!”
“是吗?”
祭无桀冷笑,刀尖微微移动,指向地面那些尚未干涸、正诡异地向棺椁汇聚的血流:
“那这些鲜血流向何处?你为何吸收得如此欢畅?你的身影为何越来越凝实?若真为挑选传承者,何须如此多的性命和鲜血献祭!”
“你!”
岳擎天被问得语气一窒,强辩道:“此乃古战场煞气凝聚,与本将军何干!传承岂是儿戏,自然需要能量维持!休要在此妖言惑众,乱人心智!”
“能量维持?”
祭无桀步步紧逼,声音铿锵:“需要用到上千修士的性命和鲜血来维持?需要逼迫我们如同养蛊般自相残杀,只留一人?岳将军,你这传承,未免太血腥了些!你这仙宝,未免太饥渴了些!”
“住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