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听话的傀儡政权。而这个傀儡的最佳人选,就是住在静园之中的那个废帝,爱新觉罗.溥仪!”
詹姆士的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充满嘲讽的冷笑,“他就是日本人能找到的、最完美也最可笑的一块招牌。前朝皇帝,虽然退了位,但在许多愚昧民众和心怀叵测的旧官僚心中,他仍然代表着某种虚幻的‘法统’。由他出面,组建一个所谓的‘新政府’或‘自治委员会’,既能糊弄国际社会,伪装成‘中国内政’,又能最大限度地麻痹、分化甚至利用中国人那种可笑而又顽固的忠君思想和可怜的民族情感。这比直接派个日本总督要阴险得多,有效得多!”
詹姆士先生突然加重了声音,认真的说道:“所以,王,你的任务重如泰山!你必须像一颗钉子,死死地钉在静园周围!动用你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眼线和手段,绝不能让日本人把溥仪带出天津,让他变成日本人棋盘上那枚最致命的棋子!”
詹姆士的这番话,剥丝抽茧,逻辑清晰,瞬间将华北纷繁复杂、迷雾重重的局势下,那根最关键、最致命的线头,冰冷而清晰地拽了出来,摆在了王汉彰面前。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彻骨的毛骨悚然和寒意!
王汉彰之前自然是知道溥仪身份特殊,日本人可能会打他的主意,重要性肯定有,但是却完全没有料到,在这个庞大的阴谋中,这个早已失去实权的废帝,其关键性和潜在的危害性竟如此巨大、如此致命!
一旦让他成功被日本人利用,登上那个傀儡宝座,他一个人所能造成的破坏,恐怕真的能抵得上十个日本师团!他完全可能成为引爆一场更大规模国难的、最关键的导火索!
想到那个可怕的后果,王汉彰用力地地点了点头,声音变得斩钉截铁,充满了决绝:“好的,先生,我完全明白了。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溥仪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哪怕一秒钟!”
詹姆士盯着他,蓝色的眼睛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足足审视了他有几秒钟之久,似乎在评估他的决心是否足够坚定,他的能力是否能胜任这个可能改写历史的艰巨任务。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千钧重量挤压出来的:“但是,王,有时候,仅仅是盯着,可能还远远不够。局势瞬息万变,日本人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我需要你明确理解你的最高权限:如果……如果他试图主动寻求日本人的庇护,如果发现日本人已经开始行动,如果局势发展到无可挽回的、最危险的关键时刻……”
詹姆士说到这里,刻意顿了一下,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压得人喘不过气。他略作停顿,仿佛是下了一个无比艰难却又无比必要的重大决心,然后清晰地、冷酷地吐出五个字:“……可以击毙他!”
击毙溥仪!
这四个字像一颗子弹,猝不及防地击中王汉彰,让他心脏猛地一停!那可是皇帝!虽说早已是前朝,是废帝,但“皇帝”这两个字,在中国几千年的文化沉淀和普通百姓的潜意识里,其分量是重于泰山、刻在骨子里的!弑君?弑杀曾经的九五之尊?这要是放在前清,那可是十恶不赦、要千刀万剐、诛连九族的弥天大罪啊!
但是,理性的声音紧接着淹没了他。詹姆士的分析无比正确。一旦溥仪真的被日本人带离天津,成为他们的傀儡。他所能造成的危害将是灾难性的、全国性的!
他将给日本的侵略披上一件“合法”的外衣,将极大地混淆国际视听,更将撕裂和麻痹中国人的抵抗意志!
为了阻止这场可能到来的、更大的国难,杀一个前朝皇帝又算的了什么?历史的尘埃落下时,谁会追究自己为了阻止更大灾难而采取的必要手段?
想到这,王汉彰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强行压下,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犹豫和温度,只剩下冰冷与决绝。他点了点头,开口说:“明白,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了,放手去做吧!记住,优先保证自身安全。”詹姆士摆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