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同!我们是军人!是天皇陛下的武士!在我们眼里,只有开拓万里波涛,布国威于四方的荣耀,只有为帝国争取生存空间的职责!”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狂热的信念:“现在,满洲的关东军已经一举拿下了辽宁和吉林,占领黑龙江的全境也是指日可待!他们为帝国立下了不朽功勋!而我们天津驻屯军,作为帝国在华北最前沿的尖刀,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所作为吗?不!我们绝不能任由关东军的人独享荣耀!我们必须也要做出相应的‘行动’,来彰显我们天津驻屯军的存在和价值!让军部和东京都知道,谁才是稳定华北的关键力量!”
话锋一转,他的语气又变得阴沉而现实:“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暂时顾虑桑岛主计,以及他背后那些外务省官僚的态度。他们是缠住帝国战车车轮的蝼蚁!所以,由我们帝国皇军直接出手,对英军实施武力偷袭,在目前看来,确实有些……欠妥,容易落人口实。”
香椎浩平走到窗前,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向外面阴沉的天空,嘴角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但是,教训必须要给!要让那些傲慢的英国人知道,在华北,尤其是在天津,谁才是真正的主人!既然明刀明枪暂时不行,那就用更巧妙的方法。”
他猛地转过身,盯着大迫通贞:“我觉得,驱使天津本地的帮派人士,去替我们‘自发’地袭击英军,骚扰他们,让他们不得安宁,这是一个完美的策略!既达到了目的,又撇清了关系。大迫君,你觉得呢?”
大迫通贞立刻站起身来,挺直腰板,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已料到司令官会有此打算:“司令官阁下深谋远虑!此计甚妙!由我们青木机关直接控制和资助的‘普安协会’,目前规模已发展到超过一千五百人。这些人大部分是天津本地的青帮分子,好勇斗狠,熟悉地面情况,另外还包括从直隶、山东一带流窜而来的亡命徒和土匪,都是些只要给钱就敢卖命的角色。”
他详细地汇报着,语气平稳而自信:“普安协会的会长叫做袁文会,此人是天津青帮的头面人物,在底层社会很有影响力。他一直宣称自己是帝国最忠诚的合作者,愿意为皇军效犬马之劳!我想,把袭击骚扰英军的任务交给他和他的手下,再合适不过。他们熟悉英租界的情况,能够找到机会下手。”
对于袁文会这个人,香椎浩平当然也有所了解。他的情报来源并非只有大迫通贞这一条线。驻屯军司令部的情报主任茂川秀和少佐,同样是一个搞情报的老手,而且似乎与大迫通贞存在着某种程度的竞争关系。
根据茂川秀和私下里的汇报,这个袁文会恐怕不像大迫通贞所说的那么“忠诚可靠”。此人狡猾贪婪,是个典型的两面派。他不仅暗中克扣皇军拨发用于维持普安协会的经费,中饱私囊,还似乎与法租界的某些势力眉来眼去,试图左右逢源。
这次正好借英国人的事,来个一石二鸟。既给袁文会一个向皇军“表忠心”的机会,也是对他的一次敲打和控制,让他清楚地明白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背叛会有什么下场。
至于那些被当枪使的中国流氓的死活,根本不在香椎浩平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的牺牲,不过是帝国伟业中微不足道的尘埃。
不过,香椎浩平并不打算在此刻拆穿大迫通贞。搞情报工作的人,手下用的人不可能完美无瑕,关键在于控制和利用。而且大迫通贞此刻表现出的果断和执行力,让他很满意。
香椎浩平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立正站好、目光阴鸷的大迫通贞,这才是帝国军人应有的样子——冷酷、高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充分理解并执行“以华制华”的精髓。他仿佛已经看到英国士兵在中国流氓的冷枪和骚扰下疲于奔命、焦头烂额的样子,嘴角不禁又浮现出一丝残酷而惬意的笑意。
“以华制华”,这是多么美妙的策略啊。让这些低等的支那人自相残杀,消耗他们自己的元气,而大日本帝国只需坐在高处,从容地操控一切,就像高超的棋手操纵棋子,就像幕后的艺人操纵提线木偶一样简单。成本低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