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枪身,脸上露出一种嗜血的狞笑:“你就把心搁肚子里吧!砸场子、抢码头这种活儿,我年轻那会儿干得比吃饭还多!奉天城里的‘恒昌游乐场’知道不?整个东三省最大的销金窟,老帅张作霖带着他的副官在那儿一晚上输光过一个团的装备!就这么牛逼的地方,当年我都带着弟兄们抢过!砸得它三个月没敢开门!就袁文会南市那几个蛋子大小、破破烂烂的赌棚子?哼,手拿把攥,就跟玩儿似的!”
王汉彰对安连奎的能力他并不怀疑。这位师兄是真正的老江湖,经验丰富,手段狠辣,对付袁文会这种阵仗绰绰有余。他点了点头,说:“安师兄是老江湖了,办事我自然放心。但我只强调一点,速战速决,砸场夺钱,达到目的立刻撤退!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尤其是不要和赶来的警察或者日本便衣过多纠缠!我们的目标是袁文会,不是现在就跟整个日本人开战。明白吗?”
“明白!砸烂就走,绝不停留!”安连奎干脆利落地应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嘱咐完安连奎,王汉彰把目光转向了早已按捺不住的秤杆。秤杆脸上那道疤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摩拳擦掌,就等命令了。
“秤杆,你带二十个手脚麻利、胆子大的弟兄,沿着海光寺大道,就在我们英租界这一侧,给我来回清剿!目标是袁文会派过来捣乱的所有人手!什么‘跑封’的、拉皮条的、看场子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抓起来!要是有人敢抄家伙反抗……”
王汉彰眼中寒光一闪,“那就别客气,直接用新家伙招呼他们!甭管出了什么事,都有英国兵在对面大球场里给我们撑腰呢!对面的日本人要是敢炸刺儿越界,正好让英国佬的坦克教他们做人!”
海光寺大道是英日租界的界路,最近袁文会仗着日本人的势,派了大量“花会”的“跑封”(兜售赌博彩票的)以及赌场、妓院的掮客,肆无忌惮地跑到英租界这边来揽客、惹事,搞得乌烟瘴气。
负责那片区域的巴彦广派人驱赶了几次,不但效果甚微,反而有好几个兄弟被他们下黑手打成了重伤。海光寺大道上的产业,是王汉彰和巴彦广合伙干的,这口恶气一直憋在心里。今天,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交待完这两组人马的具体任务,王汉彰环视全场,提高声音:“其余的人,跟着我留在洋行坐镇,作为总预备队!无论是安师兄那边,还是秤杆这边,一旦遇到啃不动的硬骨头,或者日本宪兵真的插手,立刻派人跑回来报信!我亲自带人赶过去支援!”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极其锐利,缓缓扫过每一张面孔:“我在最后强调一遍!咱们这次行动,不是小打小闹,不是吓唬人!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打疼、打残,甚至是彻底打死袁文会的势力!要让他和他背后的日本人知道,这英租界,到底是谁说了算!所以,等会儿动起手来,都给我拿出狠劲儿,绝对不要留情!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仓库之中,五六十条汉子齐声怒吼,声音如同平地惊雷,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窗户玻璃嗡嗡作响,一股凛冽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王汉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针已经指向晚上七点整。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透,租界各处的路灯亮起。这个时间,正是南市赌场、各处烟馆和妓院生意最火爆、人最多的时候,也是袁文会势力最集中、最松懈的时刻!
他抬起头,目光再次扫过眼前这群即将出征的弟兄,看着他们手中崭新的杀器,看着他们脸上混杂着紧张、兴奋和决绝的神情,最终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挥手:“兄弟们,行动吧!还是那句话,都给我活着回来!出发!”
“是!”众人低吼应答。
安连奎一马当先,将两把“皇家”牌盒子炮插在腰间的牛皮枪套里,大手一挥,带着三十多名精锐弟兄,如同潮水般涌出仓库后门,迅速消失在通往南市的昏暗巷道里。
秤杆也不甘落后,迅速点齐二十个身手最好的兄弟,检查好武器,朝着海光寺大道的方向疾步而去。
仓库很快空了下来,只剩下弥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