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日本人!王汉彰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嘶哑,我出事这几天,日本人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还有袁文会?没再派人来找麻烦?
许家爵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他摇了摇头,说道:说起来也怪。表面上,风平浪静。日本人那边,领事馆、部队,都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好像压根不知道这回事一样。袁文会那边也是,他在南市的生意,让老安带着人砸了个稀巴烂,可愣是一声也不吭,没见大规模调动人手来找茬。彰哥,我估计这老逼尅的应该是怕了咱们了……
但他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不过,彰哥,越是这么平静,我这心里越是不踏实。根据咱们安插的眼线回报,袁文会手下几个得力干将,这几天频繁出入日租界,特别是和海光寺日本兵营那边的人接触很多。而且,英租界和日租界交界的地方,这两天明显多了不少生面孔,虽然没闹事,但那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在摸情况、盯梢的。我觉得,他们不是在憋什么好屁,就是在等什么机会。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个最关键的信息:你受伤那天晚上,英国大球场的门口乱成了一锅粥,听说光是踩死的就有十好几个人,英国佬反应也不算慢,大概怕事态扩大控制不住,当天深夜就增派了士兵,紧急封锁了租界的主要路口。现在整个英租界是许出不许进,盘查得特别严。我估摸着,袁文会的人就算是想找麻烦,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所以才显得这么。
听到这个消息,王汉彰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心情更加沉重。英国人的封锁是暂时的,更多的是出于他们自身利益的考虑,绝不会长久。这看似安全的屏障,随时可能消失。
而日本人和袁文会的沉默,更像是在积蓄力量的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们这次失手,下一次的报复必定会更加猛烈和周密!或许,他们就在等一个时机,等英国人松懈,或者等自己这边露出破绽……
听到这个消息,王汉彰稍稍的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英国人的反应还算是迅速,及时封锁了租界。如果趁着那天晚上的混乱,日本人大举进攻的话,英国人就算是能抵挡住,那也得够他们喝一壶的!
可现在,高森的仇还没报,自己又差点被杀,兄弟们人心惶惶,赵若媚卷入其中身处险境,泰隆洋行和那么多弟兄的身家性命……无数的念头和责任像沉重的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每一秒钟的躺卧,都让他感到无比焦灼。
不能再等了!绝对不能继续躺在医院里被动地等待!必须立刻回去!回去主持大局,回去审问那个杀手挖出幕后主使,回去布置防范,回去……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
想到这,一股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他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再次挣扎着,用手肘支撑着床板,想要坐起来。
家爵,扶我起来!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那哪行啊?绝对不行!许家爵吓得连忙按住他,彰哥,你刚醒!大夫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半个月不能下床!你这要是乱动,伤口裂开,骨头错位,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洋行里的事,有秤杆和老安暂时照应着,出不了大乱子!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伤!
别他妈废话!王汉彰低吼一声,因为用力额头上青筋凸起,冷汗直流,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和坚定,等不了半个月!一天都等不了!你以为英国人能一直守着租界?你以为袁文会和日本人会乖乖等到我养好伤?他们现在不动,就是在找机会!再躺下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赶紧的,扶我起来!去叫大夫办出院!立刻!马上!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反驳的急切和焦虑。许家爵看着他苍白脸上那副决绝的神情,深知他的脾气,也知道他担心的绝非虚言。外面的局势波谲云诡,每分每秒都可能生变。
许家爵咬了咬牙,终于妥协了。他小心翼翼地搀住王汉彰的胳膊,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背,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帮助他坐起来。
每移动一寸,王汉彰都咬紧牙关,承受着胸腔传来的撕裂般剧痛,脸色越发苍白,
